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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老師作為與喬文泰共過患難也曾真心愛過的前妻,聽後獨自坐在陽臺上,眼望遠山,默默良久。
最後對喬圓圓說:「我還是盼著他好的…………」
原來那些詛咒都是氣話,夫妻一場,她終究不希望他老來受苦,孤獨無依。
李老師拉著喬圓圓的手,輕聲道:「你和小錢要結婚的事情,你看是不是還是要帶著他去廣州見一下你爸,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但是於情於理,還是應該登門拜訪一下,免得以後給別人講閒話,說我不會教…………就當是最後一次吧,以後結了婚,就不再往來了。」
喬圓圓低下頭,一句話沒說。
李老師的心態也很奇妙,喬文泰風光時,她恨他恨得兩眼發紅,等他落魄了,她卻急於施捨他,彷彿是迫不及待想要欣賞他的感激。
然而她又想錯了,喬文泰那種自負到了極點的人怎麼會感激她呢?恨都來不及了。
琢磨了一整天喬文泰的事情,喬圓圓只覺頭昏腦漲,找了個藉口出門,溜到區政府對面打包一份遠近馳名的荷葉鴨,溜溜達達地跑到城南的新家「查崗」。
施工重地,門都沒關。
喬圓圓提著荷葉鴨走進屋,發現客廳鋪了滿地報紙,屋中央鋪著一床破草蓆子,走近看,上上下下都發了線,邊邊角角好幾個窟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位粉刷匠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當個寶貝天天睡。
橫在臥室門口的電風扇也是個破爛玩意,轉起來嘎吱嘎吱響,吵得人腦袋嗡嗡。如此以至於喬圓圓已經在客廳站了五分鐘,在我是刷牆的錢三平還沒有半點反應。
直到她關上電風扇,穿得破破爛爛滿身白點子的錢三平才回過頭,滿臉驚喜地對著她,「你怎麼來了?」
驚訝歸驚訝,他手上的活兒沒停,人也還在三角樓梯上高高坐著。
喬圓圓晃了晃手裡的塑膠袋,「我來慰勞你呀,聰明勤勞的錢師傅。」
「那你等我一下,我把這面牆刷完就來。」說完一扭頭,又去刷牆去了。
喬圓圓那句「一會兒可就涼了」根本沒機會說出口,只能硬生生再憋回肚子裡。
她提著荷葉鴨在半成品的屋子裡閒逛,發覺錢師傅的活兒幹得實在不算快,一個專業工人估計兩三天就能幹完的活,錢師傅總計幹了七天外加九個晚上,還有最後一遍油漆沒刷完。
不過這些話她都憋在心裡,並不敢說出來打擊錢師傅的幹活積極性,她嘴裡永遠只有「好」「真好」「超級棒」「太太太太太厲害啦」,用以哄騙錢三平更加賣力地幹活兒。
她約莫在客廳裡被「罰站」式的站了二十分鐘,錢三平才心滿意足地從三角樓梯上下來,帶著滿身的牆漆,以及一張快活的小黑臉迎接她。
喬圓圓抬起下巴,身體向前靠,撒著嬌要求說:「抱抱——」
錢三平卻向後退,「我衣服好髒。」
然而她卻堅持,「不管不管,勞動人民怎麼會髒呢?就是要抱抱。」
錢三平只好妥協,「好吧好吧,那稍微抱一下。」這才張開雙臂,鬆鬆地抱了抱她。
喬圓圓仰起臉,對住他,看了又看,「臉上還沾了一點白,哈哈,你好可愛。」
「我一男的我怎麼……怎麼就可愛了?」他面熱,不自在地狠狠摸了一把臉。
喬圓圓笑個不停,拉著他一起盤腿坐在那床破草蓆上,拆開荷葉鴨,帶上塑膠手套一起吃。
「累不累?」橫豎只要是吃飯、喝茶、看電影,找話題的任務一定落在喬圓圓身上,錢三平天性沉悶,問一句答一句已經算是十分配合,有的時候問他他都不一定答。
「不累。」
「一個假期就這麼獻給刮大白了,你覺得值不值啊?」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