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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必刻意小心。」
蘇芝芝將耳邊的頭髮別到耳後,輕聲應:「好。」
可是啊,遲來的、包裹著利用的甜漿,她咬不下口。
夜裡,他們落腳在一塊乾淨的雪地上,沒有生火堆,用一顆夜明珠照明,在雪地泛著冷冷的螢輝。
辜廷在不遠處打坐。
蘇芝芝用靈力和雪,堆出一個雪房子,她鑽進去,瞅著情況,使個遮蔽術,再把骨鳥放出來。
骨鳥憋狠了,一跳出來就嘰嘰喳喳:「辜廷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提到道侶了?這是把你當自己人的意思?」
蘇芝芝斜睨它:「我又不是辜廷,我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骨鳥被說服了。
倒是蘇芝芝有話要問:「你再給我講講魔隧的事。」
所謂魔隧,骨鳥有聽說過,那是至陰秘境,入口十分隱晦,只有特定的方式才能找到它,而看元道和辜廷的意思,用九天至陰體質開啟它,或許就是辦法之一。
骨鳥搓搓自己骨頭:「魔隧不是好東西,辜廷為什麼要開魔隧?」
蘇芝芝搖頭:「回去再調查。」
她仰頭倒下,看著圓圓的屋頂,不由有點出神。
母親,會不會也是要開啟魔隧,才觸及那麼恐怖的魔氣?念頭一出來,就被她否決,不會的,她相信她不會做這麼危險的事。
這一整日御劍,跟上辜廷的步調,確實耗費精力,沒過一會兒,蘇芝芝就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
夢裡,父母一站一坐,對著她笑,他們面容模糊,父親寬大的手掌放在她頭上,揉了揉,母親則展開畫卷,檢查她的功課。
歡聲笑語既存在於真實,又消泯於時間。
那件事發生到現在,十一年了。
倏地,蘇芝芝眼角滑落一道水漬。
——爹爹,娘親,我曾以為終於找到歸宿,才知道,除了我自己,無處是家。
——沒有人愛我。
蘇芝芝從沒在現實裡承認過,因為這個事實,真讓人頹喪啊。
護衛魏遠的忠誠,是對蘇家前家主,身邊最傻的骨鳥的幫護,是為了以後她給它渡劫,辜廷……更不想說了。
——但我才不可能認輸。
蘇芝芝心內堅定起來。
只看母親抬起頭,她面容很模糊,唯有嘴唇很清晰,張合之間,只有兩個字:「小心。」
蘇芝芝一個激靈。
驟然,夢裡夢外,鋪天蓋地詭異的氣息湧進來,直叫人渾身發寒。
蘇芝芝一下子清醒,她睜開眼睛,推推骨鳥,骨鳥被吵醒:「幹嘛啊?現在才子時。」
黑暗裡,蘇芝芝的眼睛很亮,她咽咽喉嚨,用氣音說:「不對勁。」
骨鳥也才反應過來,連忙躲到她袖子裡,只露出個頭,抖了抖:「是、是魔氣!」
第24章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
蘇芝芝自雪屋出來。
恐怖的魔氣覆在雪原四周,她忙護住丹田靈臺,卻沒在原地見到辜廷。
她聽到細微的沙沙聲,朝右側望去,一旁枯樹叢裡,辜廷繞過來,他似乎探查完周圍回來。
雪地裡,辜廷面容被襯映得極為瑩白,他抬手揮開橫斜身前的枝丫,枝條細雪飄灑,停在他肩膀上,留淺淺一層。
他撣開雪,看向蘇芝芝。
蘇芝芝朝他走過去,問:「大師兄,這是怎麼了?」
辜廷說:「我們進了『魘』。」
所謂「魘」,就是魔修編織的結界,比普通結界還要複雜,別刺破魘心,才能出結界。
而能瞞過辜廷,編織魘的魔修,還有這麼重的魔氣,修為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