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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指著江懿,像小時候和江懿打架,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的時候,就往地上一坐,邊哭邊開始胡言亂語。
此刻他沒有哭,而是憋紅了臉地喊了一嗓子:「你大爺!閉嘴!不許說話!」
江懿一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靠在床邊看他,眼神裡有不易察覺的無奈:「哎,潤潤,你怎麼不講理呢。」
許子潤的大腦告訴他不能再看了,這個人有毒,但他的眼睛顯然中毒至深,粘在江懿上半身下不來了。
臉頰因為江懿的話紅的像要燒起來了,許子潤呼吸亂了節奏,強行讓自己轉過身,「噔噔噔」爬上床,掀起被子埋了進去。
聲音悶悶地從棉絮裡傳出來:「我困了,你打遊戲小點兒聲。」
江懿懶懶地看了床上鼓起的被團幾秒,找出件睡衣,套上了。
許子潤全身都縮在被裡,對自己進行嚴肅憤怒的教育。
你是不是傻逼!
怎麼能當著江懿的面兒看江懿看呆了,哪有人這麼看自己好兄弟的……
許子潤垂著眼,手捂在胸口。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露餡了,以後就什麼也不是了。
他是要和江懿保持安全距離。
不是要和江懿老死不相往來。
感受到床微微晃動。
許子潤知道,江懿收拾完上來了。
他掀開被坐起來,看著正一臉莫名其妙看著他的江懿,冷酷地說:「你反省好了嗎?」
江懿坐在床上,身上穿著黑色短款睡衣睡褲,染上睏意的桃花眼裡寫滿了「你在說什麼」。
許子潤強自鎮定,稠麗的五官在燈光下更加顯眼,不知道在被窩幹嘛了,上挑的眼尾泛著可憐又惑人的紅,讓他就算嚴肅看人,也暗藏著撩,右側那顆小痣,像偷魂的符,勾著人忍不住一眼再一眼地看他。
對自己的外貌十分沒數兒的許子潤,學著江懿的樣子,雙手抱胸說:「你剛才,試圖用你的身材,來打擊我的自信。」
「哦?」收回落在痣上的視線,江懿認真了點兒,做出一個「請講」的手勢,示意他繼續。
「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許子潤停了停,耳根飛紅,選了個最赤裸明白的詞,「露肉。」
江懿:「……」
他嘖了聲:「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講理呢。」
許子潤沒看他眼睛:「以前是以前,你懂什麼叫成長嗎?」
江懿忽然起身,兩步走到他床尾坐下,拉過他細瘦的胳膊,捏了捏,留下兩個小紅印。
聲音閒閒的:「不懂呢,完全看不出變化。」
許子潤惡狠狠地抽回手:「……你現在就是在打擊我的自信!」
他用力撥出口氣,像個渣男,把問題和責任一股腦扔在江懿頭上:「我不管了,為了寢室的和諧,你看著辦吧。」
江懿單手撐在他旁邊,俯身將他圈在自己的範圍裡,眯著眼睛,語氣算不上愉快:「你倒是會說。」
許子潤喉嚨發乾,指甲使勁掐了掐手心,努力直視他,不屑地說:「你愛答應不答應。」
平日裡囂張跋扈的眼底沁了層水光,折射著燈管的光亮,像含著,強自忍著。
江懿看了他至少要有半分鐘,才忽然移開視線,舔了舔犬齒,道:「行,讓著你。」
害羞
換寢後的第一次上課,許子潤前一天晚上想多定幾個鬧鐘,怕自己起不來。
但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也不知道江懿幾點起來,換位思考,一堆鬧鐘響起來挺煩人的。
睡前猶豫了一下,許子潤定了6:00的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