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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嘉當然知道頭髮獨有的象徵意義,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虞清嘉想問慕容簷那隻白玉簪是什麼來歷,可是話到嘴邊,她卻放棄了。
正如慕容簷方才說光熹二年對他很重要一樣,白玉簪的事情,本也不需要問。
慕容簷也看著鏡子,無聲地和虞清嘉對視,虞清嘉被看得侷促,正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爆竹的聲音。虞清嘉心裡長長鬆了口氣,輕巧地躍下坐塌,跑到窗前推開高大的木窗:&ldo;新年了。&rdo;
屋外爆竹聲陣陣,青煙橫亙在漆黑的夜幕上,整個城池都籠罩在紅燈籠和硝火味之中。夜風襲來,虞清嘉耳邊毛茸茸的碎發在風中輕輕飄舞,虞清嘉撐在窗戶上看了一會,回頭興奮地對慕容簷說:&ldo;狐狸精,新年了!&rdo;
慕容簷慢慢走近,站在她身側,陪她一同抬頭去望深不見底的蒼穹:&ldo;是啊,新的一年來了。&rdo;
虞清嘉聽著滿城爆竹聲,側頭看向身邊的慕容簷。她比慕容簷矮,得微仰著下巴才能正好和慕容簷對視。夜色如墨,帶著獨特火硝味的夜風繞過她髮髻,將她頭上的流蘇撞得輕輕作響。在這樣濃重的深夜中,虞清嘉的眼睛卻比漫天星辰還要明亮,她微笑著,輕聲說:&ldo;狐狸精,新年快樂。&rdo;
她不知道景桓是不是他的真名,可是她的狐狸精,全天下僅此一人。
慕容簷低頭看著她,眼中也浮起細碎的笑意:&ldo;新年快樂。&rdo;
因為虞老君重病,虞家的新年過的極其寡淡死寂,除夕時分萬家燈火全城轟動,然而虞家卻靜悄悄的,連爆竹也不敢多放,只是在門口扔了一串,權當辟邪除穢。虞清雅這段時間也過得不好,她剛開始時信誓旦旦,大包大攬地換了虞老君的藥,可是虞老君服用解藥後卻不見好。阿爾法系列不愧是後世鼎鼎有名的毒殺之王,虞老君雖然解了阿爾法的毒,可是身體各器官卻因為毒而引起一系列併發症,她躺在床上,湯水不斷地足足養了三個月,才將將控制住。
然而即便如此,虞老君也只是吊著一口氣了。一位世交夫人來探病,她看到虞老君的第一眼,心裡就默默嘆了口氣。
顯而易見,虞老君命不久矣,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世交夫人和虞老君說話:&ldo;老君這幾日精神頭好,正好最近都是晴天,老君若是有閒情,不妨去外面看看花鳥。&rdo;
世交夫人雖然內心裡知道虞老君恐怕看不成外面的花了,但是面子上總要裝一裝,說些寬慰的話。
虞老君臉色蠟黃,聲音如破舊的風箱一般,嗬拉嗬拉的:&ldo;原來都已經春天了。我恐怕沒這福氣,前些天不小心吹了風都頭疼,哪裡能出去看外面的春景。&rdo;
世交夫人自知說錯話,連忙補救:&ldo;其實外面柳絮飛的到處都是,鳥也嘰嘰喳喳的,沒什麼好看的。老君暫且放寬心,待在室內慢慢將養,等身體好了再出去看也不遲。&rdo;
虞老君搖頭,她比旁人更明確地意識到自己活不長了。世交夫人見自己說錯了話,不好再提這一茬,轉移話題道:&ldo;老君您可是福澤深厚之人,四世同堂這種事,古往今來才有多少人實現過?您多子多福,晚輩也都孝順,聽說您生病這幾天,孫子孫媳都衣不解帶地留在您塌前伺候,曾孫女為了您的病,甚至都自學了醫術。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福氣呢。&rdo;
提起兒孫,虞老君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她說:&ldo;四娘那個丫頭有心了,我這病纏纏綿綿總是好不起來,可是有她在身邊,多少能輕鬆些。&rdo;
世交夫人十分懂顏色,見此迎合道:&ldo;可不是麼,您就該放寬心,什麼都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