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不食肉糜(第2/3 頁)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錢淵還是歎為觀止,明朝是沒銀票的,商人身邊隨身攜帶剪刀、小秤用來交易,這本事每個商人都非常很擅長,幾乎每次都是剛剛好,一次成功。
出了海市逛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那個酒樓,在二樓坐下,錢淵瞥了眼不遠處的衙門,然後仔仔細細的把葵瓜子拿出來看了一遍,這玩意兒是被曬乾的,能種的活嗎?
錢淵還在腦子裡琢磨要不要回頭在院子裡試試,突然樓下大堂傳來一陣喧鬧。
“那當然,紅糖才幾個錢,哪裡比得上洋糖!”
“松江錢氏詩書傳家,沒想到出了個陶朱公。”
“據說那可是個秀才公呢。”
“窮的吃不起肉的秀才杭州城多的,但拉下臉去經商的可沒有……”
樓下諸人議論聲傳入耳,張三頗有不忿,錢淵卻笑吟吟的曲起手指敲敲桌面,“罷了,隨他們說去。”
到杭州已經一個多月了,洋糖的銷售額一日高過一日,就連紅糖的價格也高了三四成,因此錢家鋪子和錢淵的名聲也算是“扶搖直上”。
現在還不是萬曆年間,秀才親自出面經商不算尋常事,即使在商業達的杭州城也算驚世駭俗。
雖然賣的挺好,但錢淵的計劃還沒進入正軌,對他來說,錢是很重要的,但是緊接著下來他要用一大筆錢,在這年頭舉家搬遷的費用堪比在上海置產,這可不是一筆小錢,細水長流可來不及。
不過板著手指頭算了算,錢淵琢磨時間還很充裕,只是自己初來乍到,在杭州訊息不靈通,很多事情都沒有打聽的渠道,只能大把大把的往外灑錢。
想到這錢淵摸了摸衣服內袋裡的那兩張名帖,一張是叔父錢錚的名帖,另一張是叔母的父親6樹聲的名帖。
後者是嘉靖二十年會試第一,在朝中名望不低,和如今的浙江巡撫王忬是同年,這兩張名帖都分量不輕,可以算得上是兩塊敲門磚了,但如何使用卻是個難題。
這些天錢淵灑了不少銀錢出去,從紛亂複雜的訊息中好不容易找到一條有用的,做了足夠多的功課,才有了今天一行。
桌上擺著三四盤菜,一壺茶,錢淵獨自坐在窗邊漫不經心的慢慢享用,如今尚在孝期,酒肉不能入口……至少不能公開,所以錢淵乾脆將張三和另一個僕役李四趕到樓下去。
穿越而來不到半年時間,由死而生,但親人卻由生至死,家業凋零,父兄之死需要詳加調查,之後即將面臨一場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的東南倭亂,雖然已經做出了一系列的決定,但錢淵也免不了心裡茫然躊躇。
茶味頗淡,幾道素菜也沒滋沒味,錢淵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目標人物慢悠悠的走進酒樓。
錢淵沒有直接湊上去,他需要選擇一個恰當的切入點。
隔壁桌上,那個讓錢淵眼熱的藍袍青年書生正嘲諷的對著同伴笑道:“哈哈,杭州城真不愧是人傑地靈,案經商,真是奇談!”
對面的同伴是個國字臉的青年,有一把漂亮的大鬍子,是這個時代最典型的帥哥形象,連連點頭,“我南下一路至杭州,蘇松到杭州一帶,農田大都改種棉花,桑園處處可見,要知道無農不穩……”
藍袍書生語氣尖酸的很,“都說浙江是科舉大省,杭州更是翹楚,沒想到卻是遍地商賈,就連府試案都肯放棄舉業……”
特麼商人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
沒完沒了了,吃個飯都不安生,樓上樓下都頻頻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
雖然知道哪個朝代商人地位都不高,在明朝更是地位低下,但兩世為商的錢淵做怒氣勃狀,刻意攏起來的目光如針一般射向那位書生。
同桌的國字臉詫異起身拱手,“這位兄臺?”
錢淵走近幾步面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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