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回 瀟湘仙子 主僕情深(第1/3 頁)
論血性,大夏朝的人還是不乏血性的,更別說是戰功赫赫的永平侯府,連王子騰這種在勳貴圈子裡一貫被視作保守畏戰代表的後勤型武官,也有敢放手一搏的勇氣血性,何況是徐令寬?
身為徐家五爺,不知暗中有多少隻眼睛在盯著。
這,可是徐家。
徐令寬身上的京營把總官職別看只有區區七品,但卻是正兒八經的實缺官,手裡握著五百京營精銳。
哪怕徐家五爺平日裡可以摸魚在家陪妻子看戲玩耍,可十日一次的大操也是要去點卯的。
迎著兄長的目光,徐令寬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吞吞吐吐:“我是想著打仗親兄弟,若大哥你真的要掛帥出征,當弟弟的實在沒有躲在京裡享福的道理,額……”再往下的話讓徐家五爺實在難為情,一時間詞窮起來。
不是他不會說,而是有時候兄弟之間,有些話其實不需要說出來。
徐令宜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家弟弟,片刻過後,笑了起來。
徐令寬有些愣神。
笑了。
他居然笑了。
從記事開始,自家兄長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
永平侯站起,緩緩繞過書桌:“既然你有這份心,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最近勤快點,別光只是把精力放在看戲上。”
徐令寬微微一怔:“真要打?”
“嗯…”永平侯表情嚴峻:“往年殺了我們這麼多人,今年怎麼可能讓僧格再次如願!?”
“自然是不行!”
徐令寬脫口而出,隨即又怔了下來,喃喃自語的道:“如此說來,還真讓蘭哥兒猜中了。”
“他根本就不用猜…”徐令宜搖了搖頭,看著弟弟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他緩緩站起,取下懸掛在牆壁上的劍,唰的一下抽劍而出。
這把長劍造型一點也不花俏,劍柄用黑色的繩子纏繞著,劍鞘與劍格上只有簡單的雕飾。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這把劍的劍身上可著兩道平行的血槽。
隔著一整張書桌的距離都仍舊能感受到這把劍帶來的寒意。
看似普普通通,和兵器庫裡一般兵卒所用類似的鐵劍,卻是徐家傳承了數代人的寶物。
就是這麼普通的一把劍。
一把普通的、殺人的劍。
燈燭的光映照在劍的鋒刃上,散發著幽幽寒光。
“生國仇,死國恥,身為大夏武將,見侮而不鬥,辱也!”收劍回鞘的徐令宜說道:“七尺男兒,當有十蕩十決之勇,縱使朝堂上袞袞諸公皆不敢言戰,你我武人也應該有敢戰之膽氣!”
被徐令宜的氣勢所攝的徐令寬唯唯點頭。
定定地看了徐令寬數息,徐令宜笑了笑,轉身把劍放下:“相比那賈家的小會元郎,五爺你反而不像是個武勳的子弟。”
“啊?”
“四王九邊之設立並非是因循舊制,而是為了進攻,更進一步的進攻!”
“進攻?”徐令寬大為不解,眼底的詫異越發濃厚。
在他印象中,永平侯徐令宜是一個沉默穩重的兄長,一個合格的統帥,一個在朝堂上深諳明哲保身的官員。
這樣的人怎會不知道“黷武窮兵,禍不旋踵”的道理?怎會不知道士林之間一直在鼓吹偃武修文?朝堂上自天子到內閣,一直都十分克制,輕易不會動兵。
若不是這次僧格竟然悍然入寇京畿之畔,引起天子震怒,事情估計就糊糊塗塗地糊弄過去了。
“你這麼想也沒錯……”徐令宜淡淡點頭,“可我大夏可不是隻懂得龜縮在城垣之後的前明,既然人家都打過來了,就沒有不還回去的道理。”
“可是……”徐令寬仍舊不解,僧格入寇也不是一年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