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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難以善了了。
章惇出了政事堂,直奔青瓦房。
蔡卞在後面追著,道:「章子厚……章惇!」
章惇腳步依舊不停,面沉如水,雙眸厲色跳動。
蔡卞直到青瓦房才追上,道:「蘇相公說的也沒錯,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章惇臉角鐵硬,抽搐了下,道:「我沒生氣。得想辦法,讓政事堂儘快透過我提議的任命,他曾布既然病了,就不要來了。我再去見見許將,梁燾,楊畏等人……」
章惇說著,就要往外走。
蔡卞剛要伸手拉他,外面忽然響起大喝聲道:「章子厚,你是老了嗎?沒牙了嗎?」
子厚,章惇的字。
蔡卞臉色微變,什麼人在這裡公然叫喊,章惇可正在氣頭上!
章惇臉角僵硬,站在門口,看著一眾人攔不住,衝過來的人,一抬手,放他過來。
這個人章惇認識,當年就彈劾過他,尚書省右司郎中,竇麒。
竇麟大步走過來,站到章惇身前,近乎貼臉了,怒聲道:「章子厚,我問你,我彈劾蘇頌的奏本,你為什麼壓著!?」
章惇眼角抽了下,內心怒火熊熊,冷眼看著竇麟。
蔡卞站出來,神色威嚴,道:「竇郎中,你的奏本是我壓的,牽強附會,惡意攻訐,本官還沒找你,你還敢找到這!」
竇麟冷哼一聲,道:「我牽強什麼了?蘇頌難道不是呂大防舉薦接任樞密使的嗎?在他的任內發生環慶路軍餉失蹤案,他不應該負責嗎?另外,那韓忠彥不是與呂大防一丘之貉嗎?韓忠彥在的時候,與蘇頌整日形影不離,秘密私語,擅權稟國,著實惡貫滿盈,我有哪裡說錯了嗎?」
沈琦已經趕過來,聽著竇麟的話,差點沒一跟頭摔倒。
這竇麟在司馬光時候就奮力彈劾章惇等『新黨』,極其賣力。在問罪呂大防時候,為呂大防辯駁是最為賣力,怎麼現在反而追究起呂大防有沒有同黨來了?
甚至跑到宮裡來大鬧?
蔡卞神色微沉,現在福寧殿的官家與他們青瓦房已經達成共識,那就是不再繼續擴大,要是將韓忠彥牽扯進來,那就不是一般的誅連了!
韓忠彥是韓琦之子,韓家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韓忠彥也曾位列樞密使,真要追究韓家,只怕朝野還得炸鍋一次。
蔡卞沉著臉,剛要說話,章惇卻抬起手,阻止了他,看著竇麟,道:「你拿出證據來,我帶著你,去陛下當面,只要你有證據,我拼了命也說服官家……」
「匹夫!」
「匹夫!」
竇麟不等章惇說完,頓時跳腳大叫,道:「章子厚,你是老了嗎?當初你大罵司馬光談證據了嗎?你抨擊呂公著是拉到神宗面前的嗎?你是老了嗎?怕了嗎?縮頭縮尾,簡直像個烏龜!」
青瓦房門前的一大群人,神色大變,噤若寒蟬!
這竇麟瘋了,居然這樣公然罵出這樣的話!要知道,章惇前不久還當街處死了開封府巡檢司巡檢。
沈琦等一干向來怵章惇,見他面沉如水,劍眉一直在顫,心裡暗驚。
蔡卞也沒想到,這竇麟這麼大膽,當即喝道:「來人,將他送回政事堂,再敢胡言亂語,將他關起來!」
迅速有差役衝過來,要控制竇麟。
竇麟大怒,衝著章惇噴口水,大罵道:「蘇頌一日不除,天下不安,章子厚,你要是不敢,就不要蹲著茅坑不拉水,趕緊走人吧,羞煞天下人!」
差役拖著竇麟,快速向政事堂返回。
沈琦面上僵硬,見竇麟被拉走,鬆口氣,來到章惇面前,抬手道:「章相公,此人失心瘋,不必理會。」
蔡卞擔心章惇氣急亂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