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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都知道呂大防一黨抄出了巨額家產,但是一千三百萬貫,還是令他們心頭震驚。
這趕上國庫一年收入的十分之一了!
不等朝臣有所反應,忽然有一個御史出來,沉聲道:「啟奏陛下,臣有呂大防奏本,呈請陛下。」
其他人沒有反應,章惇確實劍眉倒豎,猛的轉身,冷聲道:「呂大防被羈押於刑部,重兵看守,你的奏本是哪來的!膽敢冒用,殿前欺君,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
滿殿皆驚。
哪怕是蘇頌等人也轉過身,沒想到這個時候,呂大防居然跳了出來!
趙煦面無表情,眼神冷芒閃過,淡淡道:「暫不追究,朕想看看他寫了什麼。」
陳皮連忙下去。
章惇目光如劍,簡直要將那個御史刺的透心涼。
這個御史渾身冰冷,顫抖不止。他也是被逼的!
陳皮遞上來,交給趙煦。
趙煦拿著厚厚的奏本,攤開去看。
朝臣們全都注視著趙煦,心裡不自禁的湧起寒意來。
呂大防對這位年輕官家屢次欺辱,這些年從未放在眼裡,眼裡只有太皇太后。
到了這個節骨眼,呂大防會寫什麼東西?
趙煦端坐不動,慢慢的翻著。
呂大防這道奏本里,寫的幾乎全是關於『新法』的事,通篇都在描述元豐年間的『天下大亂』,將這些年宋朝內內外外發生的事情,所有的責任幾乎全都推給了『新黨』的變法。
涉及內政,邊疆戰事,儘管沒有為他自己辯解什麼,字裡行間還是看得出,他在扮演一個任勞任怨,老成謀國,辛苦半生,拼命挽回的宰輔形象。
趙煦暗自搖頭,黨爭的最後都是權力鬥爭,哪還有什麼光輝可言。
他將這道奏本放到一邊,看向殿內眾人,道:「並非是請罪的奏本。說到哪了?」
眾人都在盯著趙煦手裡的奏本,心裡依舊惴惴不安。
呂大防到底是宰輔,他要真的寫了什麼秘聞或者舉告什麼事情,很可能會驚破天!
蔡京皺眉,他沒想到會出這個麼蛾子,讓他立功的機會化作烏有。
剛想進一步,突然間,又有人出列,道:「啟奏陛下,熙河路經略使陳溪有本奏。」
趙煦看著出列的那人,審視片刻,笑著道:「怎麼?經略使的奏本,現在也有人代勞了?呈上來吧。」
殿中人神色立變,全部轉頭看著出列的人,以及舉著的奏本。
陳溪,是呂大防的門生!
熙河路是邊疆,與秦鳳路接壤,再往東就是環慶路!三路練成一線,是防禦西夏以及吐蕃最重要的邊防路!
這是邊疆大帥的奏本!
他會寫什麼?為呂大防申辯嗎?他要是申辯,朝廷以及官家該怎麼應對?
要知道,大宋朝不是沒有邊帥叛逃!
熙河路要是出事,大宋西北的防禦,將出現不可想像的巨大破綻!
眾人神色變幻不斷,眼神凝肅,呼吸都被屏住。
熙河路的經略使的奏本!
在陳皮拿過奏本走回丹陛的時候,朝臣們心驚膽戰,劇烈惶恐,彷彿預示到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說那些保守派,即便是那些『新黨』也是緊張,恐懼不已。
西夏蠢蠢欲動,不時派人來威脅,在邊境更是屢次騷擾,明擺著要有大戰。
環慶路如臨大敵,自顧不暇,要是左側的熙河路出現大變,整個西北防線可就崩塌了!
想著開封城無險可守,殿中不少人頭上冒出冷汗來。
陳皮站在趙煦旁上,悄悄瞥著趙煦的側臉。他一樣很忐忑,即便他讀書少,卻也知道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