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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忙小聲道謝,就像逃命一樣離開了教室。
李瀟低著頭,看向手心裡很快紅腫的一塊,微皺了皺眉,像是隱忍。
但是當陳蟬衣離開後,他又對著尖銳的桌角將手心按壓上去,感受到刺痛幾乎貫穿全部的感官,李瀟才鬆手。
他厭惡這具身體。
陳蟬衣站在辦公室門口徘徊,午休時間還沒結束,辦公室上了鎖,她找的理由太過拙劣。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想要逃走。
只要李瀟不斷地看穿揭露她的內心,陳蟬衣就沒了安全感。
沒有安全感的她容易焦躁,而解藥就是咬身邊的李瀟。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無法接受這種病態的行為,陳蟬衣覺得李瀟肯定會害怕,陳蟬衣不想在他眼裡成為一個怪人。
一個只會咬人,像是瘋狗的怪人。
回憶裡的碎片拼湊出來,陳蟬衣小時候在學校裡和何喻州玩鬧,急了的時候她會咬他。
因為小時候在家就是這麼玩的,她有時候也會咬柳語女士。
小孩子耍無賴那種咬,不會很重,陳蟬衣把它當做親暱的行為。
她自己也沒想過這個東西會上癮。
成為習慣。
但是到了初中不一樣了,這個秘密被人發現之後,陳蟬衣被當成了會咬人的怪物。
彼時是何喻州體育天賦大展身手的高光時刻,而陳蟬衣將病態當做羞恥藏匿心事。
孩子們之間的玩笑是暫時的,但是卻在陳蟬衣心裡留下不小的陰影。
好在中考成績出色,在重點高中和曾經學校認識的人脫節,加上心理醫療效果不錯,陳蟬衣才算是好轉起來。
只是高中之後又更加嚴重。
她不希望李瀟也會害怕自己。
陳蟬衣在黑暗的樓梯口角落蹲下,蜷縮著身體,嗅著自己的手腕。
上面殘餘是昨蟬塗上的香水氣味。
剩的不多了,陳蟬衣急需要找替代品。
她嗅覺格外敏感,不同氣味帶來的心理作用也不相同,這也是口欲期焦慮人格的一種。
只是這一款,足以讓她安心。
陳蟬衣意識到自己要和李瀟保持距離了,對他和自己都好。
這種病態的感情滋生只會越來越嚴重。
而教室裡,獨剩下李瀟一個人。
他盯著手腕發呆,失落陳蟬衣沒有咬上來。
可是對著眼前男人淡漠的黑瞳,她陡然恐懼。
李瀟移開袖子,神情淡淡地道:“知道,怎麼呢?”
劉靜一瞬間懵了。
不大的辦公室,窗戶半開,夜風冰冷吹進來。他身上黑色外套不見蹤影,渾身唯剩一件白色單衣。
應當是很冷的,他嘴唇都泛白,然而那雙眼睛卻仍然漆黑,那樣的眼神,像是洶湧的海。
他沒有笑,也沒有表情,眼神卻致命刺骨。
劉靜幾乎要哭了:“你就甘願這樣?你這樣不就是備胎,不就是小三?”
他聽著這樣荒謬嘲諷的話,半晌鼻間輕嗤一聲:“誰在乎。”
劉靜發傻地睜著眼睛,淚眼朦朧。
李瀟靠在牆邊,走廊人來人往。
他沒有發怒,甚至連情緒都沒有,那道眼神就只是筆直地盯著劉靜,以至於顯得過於靜默:“我是她備胎,我是第三者……隨你。”
他頓了頓,低啞笑了:“我都樂意行不行。”>/>
瀟瀟
回去的時候,陳蟬衣在值班室門口等他,看見他,她攏著衣服問:“你都和劉靜說什麼了?”
感覺怪怪的。
他沒說,把她帶進去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