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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宣閣醒來後恍恍惚惚，沒多少表情也顯得十分沉默，賀千珏把糕點擺在他旁邊，他也沒什麼反應。

賀千珏看他衣服穿得亂七八糟，想了想，就坐到人的身邊去，重新幫人理好衣服。還拿梳子給陸宣閣梳梳頭髮，陸宣閣的頭髮全白了，其實挺好看的，像蠶絲，銀色的。

賀千珏還在他的鬢角給他編了一條小辮子，將他打理得整整齊齊，他以前就是這般一絲不苟，在賀千珏面前，總是顯得十分完美。

然後賀千珏把茶水端到他眼前來，輕柔地對陸宣閣道：&ldo;喝點飲料吧，冰涼的可以幫你醒神。&rdo;

陸宣閣沒多少反抗的能力，四肢軟綿無力，精神也在遭受摧殘後處於一種混亂和緊繃的狀態，看見眼前賀千珏的臉，更是令他有種崩潰般的窒息感，他覺得自己就要瘋了，但好像又十分平靜，平靜到讓他沒辦法做出什麼積極的反應。

然後他順從地從賀千珏手裡接過杯子，喝了點甜膩的桂花茶，又冰又甜，果然如賀千珏所說的那樣醒神。

賀千珏見他乖乖喝茶，還挺高興的伸手過來摸了摸陸宣閣的腦袋。賀千珏的手指也很冰涼，觸控到陸宣閣的臉頰，可以讓陸宣閣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ldo;是嶽嶸把我送到這裡來的嗎？&rdo;陸宣閣睡了一天似乎也比昨天清醒了一點，把被子放回了桌上，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賀千珏摸他臉頰的手，他緊緊地握著賀千珏的手，卻平靜的開口詢問。

賀千珏不隱瞞，確認道：&ldo;對啊，他想讓你的心魔徹底被根除，所以希望我能夠幫忙。&rdo;

&ldo;你的辦法就是把我扔進那片黑暗裡？&rdo;陸宣閣又問道。

賀千珏沖他微笑：&ldo;不好嗎？你不喜歡？&rdo;

陸宣閣定定的看著他：&ldo;你沒有死，你還活著。&rdo;

賀千珏還是笑：&ldo;我這種狀態……應該算是活著吧。&rdo;

&ldo;不要笑，千珏。&rdo;陸宣閣看著賀千珏的笑容有些難受，他話語裡忍不住顫抖，&ldo;我知道你一點都不想對我笑。&rdo;

賀千珏還是笑，話語裡卻蘊含著諷刺，他說：&ldo;別老用你的想法來揣測我，陸宣閣，我未必不會對你笑。&rdo;

&ldo;那你恨我嗎？&rdo;陸宣閣詢問時把賀千珏的爪子抓得更緊了，像是害怕賀千珏說出那個字。

但賀千珏並未說出他預想中的答案，賀千珏說：&ldo;不會，我不恨你。&rdo;

陸宣閣有些驚訝，但似乎又有點驚喜，他期待的看著賀千珏：&ldo;你真的不恨我？&rdo;

&ldo;我為什麼要恨你？&rdo;賀千珏簡直堪稱笑眯眯的，&ldo;我的記憶和情感在這片黑暗裡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以前我和你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我也差不多忘記了，時間治癒了我的一切，陸宣閣……所以我沒必要恨你，沒必要報復你，你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的來客而已。&rdo;

陸宣閣聽著他的話，忍不住低下了頭，掩蓋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好半天，他才重新抬起頭看向賀千珏，&ldo;你之前說過的話算數嗎？&rdo;

賀千珏眨了眨眼睛：&ldo;什麼話？&rdo;

&ldo;你要我在那片黑暗裡向你證明，只要我沒有忘記你，你就會原諒我。&rdo;陸宣閣說，&ldo;這句話，算數嗎？&rdo;

賀千珏又笑，他笑得實在溫柔，他說：&ldo;算數，當然算數。&rdo;

&ldo;那&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