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與她(二)(第1/2 頁)
(三) 他沒有什麼經驗。 未滿十六歲的夏油傑,站在擺滿刀具的貨架前,細緻的在研究每一把刀。 水果刀,菜刀,砍骨刀,壽司刀。 長度不一的刀具,材質不同,鋒利程度也不同。 他左顧右盼了一會,確定附近沒人之後,他拿起了水果刀,在空氣裡比劃了一下。 包著塑封的刀具並不能很好的展示他的鋒利度,他那幾下揮舞的看似專業,實則如繡花枕頭。 他還是習慣用拳頭。 但他知道,不僅拳頭殺不死那個“人”,就連他唯一擅長的操控咒靈也殺不死那“人”。 也許只有咒具可以。但學校的咒具要寫申請,夏油傑不想被老師和同期發現他的秘密。 把水果刀掛回去,正準備試一試菜刀時,他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 “刀的吸引力就這麼大嗎?不管是小孩還是青少年,怎麼總喜歡往這跑。” 店員忽如其來的吐槽讓夏油傑差點連菜刀都沒拿穩。 他有點做賊心虛的把菜刀揣進懷裡,然後匆匆結了賬,離開了這家便利店。 等走到街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連塑膠袋都沒要,就這麼握著刀走了一路。 少年臉皮薄,路人側目時目光的停留,讓他感到難堪。 反正菜刀被嚴實的塑封著,他乾脆拉開了制服外套,將菜刀藏進了制服內測的口袋裡。 經驗不足的少年決定用菜刀,殺那個“人”。 挑好了作案工具,走在大街上,他有些六神無主。 他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電視劇裡復仇,總是一步到位,爽快又決絕。 可放到現實,放到他身上,別說一步,究竟分幾步他都弄不清楚。 殺咒靈和殺人不一樣。 咒靈不是同類,所以他殺它們的時候,不用考慮世俗道德,不用考慮對方的家人,甚至不用擔心被警察帶走。 他只要知道自己的每一次殺戮,都是為了保護普通人,是正義之舉,他就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但殺人,準確的是殺“人”,不一樣。 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嗡嗡作響,他明明聽到了,卻無動於衷。 大概是輔助監督的電話,或者夜蛾老師,最不可能是五條悟。 畢竟從一週前的那個晚上,那“人”從頑童的眼皮子逃走之後,氣性大得要命的“小孩”,就每天電話也不接,任務也不去做,滿東京的開始找對方。 五條悟原話是這麼和他們說的, “那個綠油油,肯定是開了什麼外掛。不然怎麼可能槍速會比老子開無下限還快?!老子要去把綠油油的外掛封掉,然後把TA踩到腳底左左右右的上下碾壓哦~” 綠油油,是五條悟給那個“人”的花名。據說是因為他看到那“人”的眼睛像菜葉子一樣綠。 夏油傑當時聽了就覺得不安。 那個“人”又換外形了,這一次他變成誰了呢? 但不管他成為了誰,利用了誰,他都必須殺掉他。 不能再有像那個夏天一般的慘劇發生了。 夏油傑已經沒有辦法再看到一個“鳴柏”, 因他而死。 。 回宿舍之後,夏油傑往菜刀裡灌輸了咒力。 當這把菜刀被暗紫色的咒力覆蓋時,就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廚房用具。 準備好作案工具是最簡單的第一步。 難得是殺人的決心。 夏油傑花了三天的時間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他告訴自己,無論那“人”現在是誰,什麼性別,什麼身份,他都不是真正的人。 他不是在殺人,他只是在復仇。 可是夜裡,做噩夢時,他還是會夢到鳴柏的臉。 夢到鳴柏用滿是鮮血的手,觸碰到他的白襯衣。 噩夢初醒,他捂著臉渾身冷汗。 他真的能下得去手嗎? (四) 每一次吞嚥咒靈玉,都是一場酷刑。 不僅迫害生理,還會影響心情。 夏油傑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況就像一座千瘡百孔的吊橋,風一吹,就開始岌岌可危的搖晃。 他的味覺在不斷回味著咒靈玉的噁心,而心裡仍揣著殺人的沉重。 此刻他身處在並不適應的東京,眼下還必須時時刻刻和性格不合的同班同學磨合。 甚至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休息的時候,他都會因為噩夢睡不安穩。 在夏油傑精神恍惚的第三次沒聽清五條悟的訴求時,頑童生氣了。 在家裡習慣了要風得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