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伏黑(第1/2 頁)
他每一個抗拒觸碰的背後,都藏著一個讓我在意卻不敢去問的理由。 (一) 賽馬場的高臺上,人聲鼎沸,賭徒們手持著馬券,激昂的高舉雙手。 高臺之下,馬兒們的競爭摻雜著機率學,生物學,甚至或多或少的人為因素。 “原理,你選的是哪一匹?”由於環境喧鬧,惠扯著嗓子,打破了以往自持的酷哥形象,大聲的問我。 我伸手攬過他,替他避開了身後群情激奮的成年人大開大合的誤傷,道,“四號。” 惠看了看賽場中明顯居中偏後的馬匹,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馬券。他果斷的將自己手中的賭資和我的交換。 “我的能贏。”他酷酷的說完後悄悄的撇開臉,露出了泛紅的耳朵。 我將馬券反手塞進了他的口袋裡,心情因為他舉動,意外的好轉。 我其實並不喜歡賭馬。因為賭帶來的贏,不會讓我產生任何愉悅的心情。就像提前知道答案一樣。 場上的十匹馬,在今天都會跑滿八場。這一場之中,會有三匹,一定是過勞上場,兩匹在前四場被打了透支體力的藥現在已經搖搖欲墜,三分之二的馬兒會面臨騎手策略不當而過度體力消耗。而今天狀態最好的馬匹,一定不會是這場的第一,因為任何賭場老闆都不會把贏錢的砝碼放在明面上,讓人一眼看透。 所以,黑馬,是最不起眼,賠率中游,甚至騎手都是一副睏倦模樣的,四號。 賽場戰況變化莫測,終點線前,穩居第一的八號變成了第二,中游偏後的四號奮起衝擊,與第二名以0.1秒之差,衝過終點線。 沸騰的人聲,凝固了一瞬,然後爆發出了更大的喧譁。 他們的憤怒只一部分,更多情緒在於,同勝利失之交臂後被勝負欲勾引出的“癮”。 我牽著惠在兌換馬券的櫃檯,終於看到了甚爾。 從進了賽馬場開始,他就單獨行動,這也是我心情不悅的主要因素。 賽馬場的暖氣開的很足,他脫下外套,只穿著一件純白的T恤。他的身材將白色短袖,穿成了修身的效果,即使沒有強光照耀都能看到單薄衣料下,紋理清晰,線條感十足的肌肉。 甚爾抱著手倚在櫃檯的玻璃隔窗,正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櫃檯裡不知是暖氣,還是其他因素,面泛紅暈的工作人員小姐。 握住我手的惠看到這一幕,表情瞬間沉了下來。 “原理,我去兌換吧。你能去幫我買瓶水嗎?”小孩把我扯到一邊道,想要把我支開。 惠的表情嚴肅,眼神裡透露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以及慌亂。彷彿這個畫面是一個悲劇故事裡不到最後,誰也聯想不到的導火索。 見我無動於衷,他有些著急,他或許想告訴我他的曾經,但某一個我不知道的顧慮讓他張口無言。 天哪,惠急得額頭上都冒著細汗,甚至嘴唇都咬破了。 我看了一眼那個櫃檯小姐,天與咒縛賜予我的極佳的視力讓我看到她的名牌上的名字後,忽然明白了。 那個櫃檯小姐,姓伏黑,叫做伏黑知美,和麵前這個,藏著血海深仇般痛苦記憶的青少年,同一個姓。 (二)伏黑惠 看著警察將禪院家的人壓走,看著這個萬丈高樓平地起的禪院家被充公,看著曾經的學姐,曾經的敵人,曾經有血緣但沒親情的男女老少盡數離開時,伏黑惠其實比禪院甚爾還要想哭。 他在無形中,感覺自己也有被拯救。 只不過不是被救出禪院家,而是那個他以為難以動搖的世界線。 小孩還是沒有卸下拯救世界的重任,他只是學會分割自己。把三分之二的自己送給原理。他必須要看著她,因為她就像風一樣,稍不留神就會離開他。而剩下的三分之一,是他把焦慮,愧疚,痛苦濃縮到了原理忙的時候。 在原理看不到的地方,伏黑惠深陷過往噩夢。他壓榨著自己的體力,精神力,最大程度的開發自己乾涸的咒力。 這個過程很痛苦,身上的脫力和疼痛不是浮在面板上的淤青,而是從血管,從心肺,以及大腦迸發而出。 揠苗助長的後果,就是他總會在半夜咳血。 但讓他感到幸運的是,原理那時忙於審訊,而禪院甚爾不知所蹤。 寂靜的夜裡,只有他一個人。 這樣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