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Herself” (“一”)(第2/2 頁)
攤開在55頁,內容講的是黑手黨的體系和羈絆。
和其他幫派不同,黑手黨更有道德,也更有信仰。只是過分注重男性的地位和主導的權利。
女性想要做首領實在很難,這讓我莫名想到了原因。
她一定很不容易吧,為了我。
想到這裡,我忽然一噎,感覺喉嚨像是飛進了什麼柳絮絨毛一般難耐。
我捂著脖子想咳,但最先摸到的是粗糙的布感,它和我身上的睡衣材質實在區分過大,就像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裡剪出來的一塊破布。
我走進盥洗室,等身大的鏡清晰的反射出我的上半身。
淺色的睡裙皺巴巴的,一定是剛剛被絆倒褶出來的痕跡,頭髮有些乾枯雜亂,在燈光下好似一堆被噴了染色劑的雜草。
然後是,脖子。
我抬起下巴,用指尖挑起了紗布的一角。紗布外圈泛黃,扯了一圈又一圈,裡面才幹淨如新。
緊張是必然的,更多的還有隱隱約約的焦慮。
紗布下會是怎麼樣呢?會不會像是西歐神話裡的無頭騎士。
‘頭部和頸部用黑舊的棉線相連,血液已經乾涸,在那條不牢的縫隙裡,人們甚至能看到一絲騎士身後的光景。’
說不定也可能是紋身。
這太異想天開不符實際了。所以它只在我腦子裡一晃而過,我甚至不願為它回憶一丁點的書本記載或者舊日所見。
繃帶拆到尾只剩一圈時,窒息的幻感,猛然奇襲我每一個敞開的感官。
怎麼會窒息?我想不明白。
洗澡的時候,我會把水放的很燙,但絕對不會超過脖頸,更別說漫過鼻樑,頭頂。
冷天的時候,我會穿高領,但領口很寬,而且我從不繞圍巾。
腦海裡的所有關於窒息的可能和記憶,都那沒有一條告訴我。為什麼此刻我只是解個繃帶,都會覺得窒息。
一抹紅色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快的只留下一個殘影,以及我不確定的可能。
難道和原因有關嗎?
我迅速為自己的念頭感到羞恥,羞愧。因為從小到大,原因都對我很好。
就算是她所從事的職業,給我和她都帶來了不小的危險,但總歸也是為了能讓我更好的生活。
上一次穿梭時空前的學校恐怖案件,肯定把她嚇得不輕。
那實在太可怕,警長的兒子在學校持霰彈槍大開殺戒,要不是那天剛好原因要帶我去買電視,可能倒在血泊裡上報紙的就有我一個。
還有上上次,寄宿學校門口的可怕司機。誰能想到那麼消瘦老實的一個人,居然有勇氣往後捅刀子。
我除了尖叫吶喊,踹了司機一腳,實在沒有幫上原因一點忙。
現在想想,我可真是沒用。
那麼拖後腿沒用的我,怎麼可以去惡意揣測此刻的窒息感來自我唯一的家人呢?
把繃帶全部拆開,我在鏡子裡只看到光潔白皙的脖子。
沒有任何傷痕,彷彿繃帶就是個睡前的小玩笑。
可我看著繃帶表層泛黃的痕跡,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下來內心翻滾的揣測和某個小小的的聲音。
偶爾不乖一下,也沒關係吧?
我把泛黃的繃帶塞進了盥洗室的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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