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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景子墨是為姜瑤受的傷,何況客棧裡沒什麼好大夫,便將人一併帶上,直接去了蘇州蘇老大人家裡。
早年間,蘇老大人在青州任職,在任期間功績頗得聖上讚譽,後調任到蘇州,因為勤勉愛民,在百姓之間口碑甚好。
蘇氏帶姜瑤和姜寶憶去前廳見過了蘇老大人,周啟則陪著景子墨,由管家送到客房休憩,又著人請來大夫重新看診,開了幾味上好的金瘡藥。
景子墨趴在床上,扭頭沖周啟道:「大人,昨夜可有個小姑娘哭的花貓一樣。」
周啟坐下,抬頭睨他一樣,不吭聲。
景子墨使了個眼色:「若沒有這傷,咱也住不到蘇家,大人,我這兒得算工傷吧。」
「五姑娘就是年紀小了點,她」
「你究竟想說什麼。」周啟朝他瞥去,端著身量冷冷淡淡。
景子墨疊著手壓在下頜下,嘿嘿一笑:「我說什麼,大人豈會不知?我是說,大人一點都不老,只是五姑娘年紀小了些。」
喝茶的周啟嗆了下,面不改色的放下茶盞,昨夜把寶憶帶到客棧時,她渾身上下透濕,偏還下著雪,小姑娘凍得小臉慘白,還瑟瑟縮縮跟在自己身後,一聲不吭,他瞧過,那嘴唇都咬的發紫,水淋淋的怪可憐。
為恐路上風寒入體,他特意騎馬飛快,護在身前的人跟冰坨子一樣,下馬後他就讓客棧備了熱水,又要了件乾淨的棉衣,聽見屋裡水流潺潺,才覺得自己那顆心一直提在嗓子眼,直到這一刻,才平復下來。
周啟不信天,可昨夜他跳進江裡搜尋寶憶時,卻只能將賭注壓到神明之上,乞求上天庇佑寶憶,讓小姑娘化險為夷。
他合上眼,聽見景子墨輕笑。
「大人,屬下多句嘴,我瞧著大人一腔熱忱,巴不得把命都掏出來給她,可五姑娘彷彿還沒開竅,孩子心性,你這麼拖著,可不成。」
周啟擰眉,曲指在案上輕輕扣動,似將景子墨的話聽到心裡,可仍舊不開口回應,只是掃了眼齜牙的人,示意他繼續說。
「大人,你得讓她知道,你是個男人。」
周啟眉心蹙的更緊,反問道:「是我哪裡讓你產生錯覺了?」
景子墨連忙解釋:「不是大人理解的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得讓她知道,大人是個男人,而不是哥哥。」
周啟也不想當什麼哥哥,可寶憶彷彿只拿他當哥哥,整日鑽營如何結拜,稍有點忘形就急巴巴拉關係,從未想過旁的什麼。
他倒是想讓她開竅,哪裡有景子墨想的那般容易。
「以你的經驗,是當如何處置?」
景子墨道:「大人算是問對人了。
要想讓她覺得你是男人,首先就避免去做哥哥該做的事,轉成男人該做的事。」
「有區別?」周啟不解。
景子墨一時間舉不出例子,忽然聽見廊下有腳步聲,周啟瞥他一眼,低聲命令:「趴好閉上眼睛。」
姜瑤和姜寶憶相攜進門。
昨晚熬了薑茶,又泡了熱水,今日兩人氣色都恢復過來,尤其是姜瑤,換了身明麗的大紅錦衣,上面繡著團牡丹紋銀線,層層堆疊的裙擺盪開漣漪,外面又罩了件兔毛氅衣,緋紅如火,小臉也紅撲撲的。
姜家的箱籠都浸了水,衣裳也都不能穿了,寶憶不知穿著誰的秋香色對襟棉襖,大小倒是合適,只是她纖瘦,衣裳腰間空蕩蕩的,手腕處短了,露出小截瑩白的腕子。
她今日梳的是雙丫髻,只帶著一對桃花珠花,領口的兔毛柔軟細膩,臉色也不像昨夜那樣白裡透著烏青,此時猶如春日枝頭抱團開的小花,粉粉嫩嫩。
周啟沒來得及收回視線,正巧就與寶憶撞上。
小姑娘糯糯彎起眉眼,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