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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姜寶憶這種小姑娘,最難應付,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而她自己,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想什麼,以及接下來該做什麼。
你即便再努力去討好,也動搖不了她的內心。
總之,景子墨是決計不會碰這類姑娘。
他就喜歡貌美胸大直來直往的,好相與,你待她好,她就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
「許劉兩人說她什麼了?」
周啟擰眉,景子墨一愣,原是偏聽偏問了。
他便把那日情形仔細說與周啟聽,不過是拈酸吃醋的挑撥話,誰叫他們大人生的龍章鳳姿,英明神武呢,京城多少小姑娘巴不得嫁進周府,做妻做妾都無妨,劉清秋愛慕周啟,在女眷圈裡幾乎人盡皆知。
她之所以透出去,便是想叫那些妄想周啟的女子早些斷了心思,也是警告之意。
許家沒倒那會兒,許二姑娘奉承拍馬,一直都是劉清秋的左膀右臂,慣會捧高踩低作踐別人,故而後來許家出事,沒有人肯幫扶許二姑娘,人如今就收在教坊司,再沒往日的囂張氣焰。
「她們倒也沒明說,是借典故譏諷五姑娘,只道話本子上有這麼一個人,庶女出身,長相學識都差,後來長姐嫁到侯府,她也跟著做了侍妾,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景子墨壓低聲音,覷見周啟愈發冷凝的神情。
這種話,便是痴傻都能聽明白。
「五姑娘聽完,說了聲飯菜可口,便與周夫人閒聊起別的。書堂上課前,五姑娘去消食,我就插空問了句,別人膈應你你怎不生氣,你猜她怎麼回我?」
周啟果真想了一番,卻沒答他。
景子墨煞有其事說道:「五姑娘說,她沒學識可是記性好,相貌不算極美卻也勉力能看,她有很多優點,自己知道就好,也不介意不相識的人誤解自己。」
初聽是覺得小姑娘有容人之量,細想卻不以為然,能說出這番話的,必定是對自己極其滿意自信,且有獨立思想的人。
不以旁人曲解而動搖內心信念,那時起,景子墨就覺得這小姑娘不一般。
周啟微微勾了勾唇,難免腦補她認真說事的表情,是了,這才是姜寶憶。
轉臉,他曲指叩在桌上,漫不經心問道:「你跟她彷彿很相熟?」
語氣淡淡,景子墨卻冷不防打了個冷戰,旋即撲通趴進被窩,少頃就用雷聲大的呼嚕聲表示,我已經睡了,什麼都聽不見。
晨起時,已經停雨,屋簷上結了層薄冰,覆在積雪之上。
姜寶憶睡到很晚才起,睜眼就見翠喜端來一碗黑漆漆的藥湯,聞著味,知道周啟那方子熬的,她又躺回去,懨懨道:「翠喜姐姐,太苦了。」
翠喜挑開簾帳,眼神往外一指,小聲道:「是周家郎君吩咐我熬煮的,說姑娘近日來憂勞過度,必須得飲一碗藥湯。」
聽到周啟的名字,姜寶憶只好坐起來,捏著鼻子喝光滿滿一大碗。
她總覺得,回京後周啟約莫還要用她幫忙,若不然,也不會一碗碗的藥湯每日不空,她很愁苦,穿衣時忍不住說道:「翠喜姐姐,我想吃飴糖。」
上回周啟送她的飴糖,她分給餘嬤嬤和翠喜,剩下的便都自己吃了,清早喝了這樣苦的藥,從頭到腳都像泡在苦膽裡。
翠喜給她梳了個飛仙髻,簪入粉色桃花簪,穿的是對襟繡桃花暗紋小棉襖,下面的裙子勾勒銀線,與青緞面繡鞋相得益彰。
捧出披風,翠喜笑道:「今兒出門,給姑娘買兩串糖葫蘆甜甜牙。」
姜寶憶漱口後,用了盞米粥,江南的飯菜大都精緻小巧,她也不好多吃,七成飽後便去前院等著。
姜瑤出門時,積雪的樹木已然開始融化,凍僵的葉子黏糊糊的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