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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關了門,擰了毛巾擦了身,換上青墨送來的新衣裳,坐下喝清茶,所謂清茶就是沒放鹽和茶末的溫水,早上空腹喝用來潤腸胃,一碗茶喝完,只覺得渾身舒暢。
蒼頭老顧再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兩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端著梳洗的全套傢伙:銅盆、香液、梳子、篦子、牙刷、青鹽、竹杯、漱口水、毛巾等物,兩個小姑娘一個服侍李茂洗漱,一個服侍他梳頭,待看到他的滿頭短髮時,服侍梳頭的小姑娘發了會呆,默默地收起了梳子和篦子,拿起牙刷,蘸了青鹽遞給李茂。
牙刷做的很雅緻,馬鬃植的很密,感覺稍稍有點硬,用這種東西清潔牙齒李茂覺得很新奇,只是初次使用有些不習慣,不過為了自己的一口好牙,他還是很認真地向小姑娘請教了使用要領,李茂刷的很認真很小心,卻還是刷出了一口血。
兩個小姑娘對這個好學的大個子笨徒弟表示哭笑不得,吃吃地笑了一個早上。
毛巾共有三條,疊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塊。服侍洗漱的小姑娘,擰了毛巾後就往李茂的臉上招呼,這可嚇了李茂一大跳,都說富貴人家享清福,可這清福也不是這麼享的,自己有手有腳的,要別人幫著洗臉算什麼?從小姑娘手裡奪過毛巾,李茂手腳麻利地解決了面子問題。
這本是一無心之舉,卻讓這小姑娘惴惴不安起來,低著頭,叉手胸前,咬著嘴唇,眼圈汪著淚水。李茂笑著安慰道:&ldo;我做慣了和尚,受不起別人的侍候。&rdo;這一說,小姑娘高興起來,她用袖子擦擦眼,翻眼瞄了李茂一下,抿著嘴偷偷笑了。
老顧恰好從外面進來,眼見此狀,裝腔作勢地咳嗽了一聲,叉開大手在兩個小姑娘挺翹的屁股上各拍了一掌,驅趕了出去。
李茂對老顧這種老牛偷吃嫩豆腐的行為很是看不慣,言談之間十分冷淡,老顧自覺無趣便退了出去。
不一會功夫,一個麻臉婦人帶著兩個青衣婢女捧著茶點進來,這兩個青衣婢女從李茂身邊走過時,偷偷地望著他,吃吃地發笑,眉眼生活,渾身洋溢著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麻臉婦人見兩個小婢搗鬼,便咳嗽了一聲,小婢們頓時收斂起來。
薛家是大戶人家,大戶人家人口多,規矩大,巳時整吃早飯,早一刻也不行,飯點前若是肚子餓了,只好吃些糕點墊墊。李茂昨晚酒喝的多,飯吃的少,此刻早已肚餓,三人來的正是時候。
婦人一邊佈置桌子,一面微笑道:&ldo;嬌客莫要理睬她們,回頭我打她們。&rdo;
李茂好奇地問:&ldo;嬌客是什麼,誰是嬌客?&rdo;
婦人漚了李茂一眼,笑道:&ldo;果然是個還俗的和尚,連嬌客都不知道是什麼,嬌客嘛,就是嬌滴滴的客人咯。&rdo;
&ldo;我麼?還嬌滴滴的?&rdo;李茂爽朗地笑了起來,&ldo;阿姨太能說笑了,我這粗胳膊粗腿的,怎麼還嬌滴滴上了?&rdo;
他又回頭問正在安排茶點的兩個婢女:&ldo;你們看我像嬌滴滴的樣子嗎?&rdo;
兩個婢女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麻臉婦人老臉一黑,舉手作勢要打,二女舉託盤為盾牌,側身從她身邊溜過,逃之夭夭。
李茂搖搖頭,實在搞不懂這兩個傻丫頭在傻笑什麼。
昨晚喝了一肚子酒,卻沒吃什麼東西,此刻腹正飢。他拿起一塊狀如月餅的白色糕餅,張嘴咬了一口,軟香酥糯,甜的齁心,李茂皺眉嚥下,趕緊去找水喝,茶水卻又能鹹死人,裡面還亂七八糟地放了一堆東西,有炒熟的麥粒,有切碎的薑絲,還有些不知名的豆子。
經這麼一折騰,李茂食慾全無,放下糕餅,拍拍手,習慣性地往身上一抹,然後他發現麻臉婦人正驚訝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