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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已經好長時間沒出去了。天氣很快就熱了,叫人難受。要去就去克里爾灣。&rdo;
&ldo;這主意不錯,&rdo;比利在客廳裡說道。
特麗絲眼望著比利,把額前的頭髮順到腦後,點頭同意了。&ldo;行,咱們馬上就
走。&rdo;
他們沒開車,也沒走公路,選的是林帶裡的小路。走這條路快而且更有意思,
最後能走到這條河很少有人去的地方。特麗絲用自烤的麵包加意式蒜味鹹臘腸給他
們父子做了三明治,杜戈提著超小冰箱,特麗絲和比利拉著摺疊椅。
還沒到河灣他們就聽到了汩汩流水聲,這從不間斷的聲音並不高,特別像遠處
傳來的雷鳴。走近了,那原本混合在一起的聲音就清晰了,不但有水聲,而且有鳥
兒的叫聲和小蟲的嗡嗡聲。這個地方四周長著小樹‐‐山楊樹、棉白楊還有楓樹。
他們在河邊找到一塊平地,支起了帳篷。
他們把冰箱放在地上,四周再放上椅子。比利穿著他的運動鞋,這時他抓起一
罐可樂跳進河裡,噼噼啪啪打著水給自己解熱。河水不深,但游泳是足夠了。他先
狗刨了一陣,頭在水裡時起時伏,遊過一塊塊大石頭,最後累了,站起身開始逆水
行進。
&ldo;別遊太遠,&rdo;特麗絲喊道。
&ldo;不會的,&rdo;比利高聲應道。
杜戈帶著喬伊斯?卡爾?奧茨最新推出的一本書,坐在椅子上讀著。他發現作
為一個人這位作者實在是狂妄虛偽,她寫的小說大多數太長而且煩人,但作為藝術
家,她身上有一種特別喜人的東西,不論長篇還是短篇小說集,一旦推出,他就一
定要先睹為快,雖說不喜歡她這個人,也不喜歡她的作品,但卻是她的崇拜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他心裡覺得奇怪。霍比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鐵桿
崇拜者,但他不是。但說起這位大影星的電影,他比霍比更熱衷。
生活到處是令人不可思議的現象。
新來的郵差就令人不可思議。杜戈很討厭這個人,但正像他對郵政局長說的那
樣,這人送來的那麼多佳音好信是前所未有的。當然,送信的人同信的內容好壞沒
有關係‐‐如果不應因信的內容責怪送信人的話,那也不該為信的內容讚許他‐‐
但把信的內容和送信人分開卻是很難的。
他朝特麗絲望去,她正望著峭壁那邊的溪流。杜戈覺得奇怪的是特麗絲從沒有
真正討厭過這個郵差,她就沒有注意到這人的種種不自然的行為,而這些行為就是
他的偽裝。特麗絲平時比他敏感,一眼就能發現別人的反常行為,憑直覺馬上做出
判斷;往往還很正確。他不明白這次她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他開啟膝蓋上的書,近來他怎麼老是想起這個人?簡直有點兒鬼迷心竅了。他
強迫自己不要想了。他不能無所事事,想這個,愁那個,得找點兒事情填滿自己的
時間。不要再想郵差了,得著手蓋那個該死的儲藏室了。
但霍華德也不喜歡這個郵差。
這不能說明什麼。兩個人對一個人的人品有看法也不能就說這個人是魔鬼。
魔鬼。
兇惡的魔鬼。
他是這麼想的,但並沒有這麼說。自從葬禮上第一次看見這個郵差,&ldo;魔鬼&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