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宴席(第2/4 頁)

一陣細碎的聊天過後，管家輕咳了兩嗓，嚴佑道：“商賈人家聯姻也是很重要的事。”

“座師大度寬厚，弟子為座師的胸襟拜服。”範氏道。

話說到嚴佑的心上，他喜笑顏開道：“你們呀，也學學人林堃遠，過了明日陛下的荔水大宴，趕緊抱美人歸吧。”

哈哈哈哈哈。眾人歡笑，都覺這主考官親近又風趣，只有明經科的榜眼沉著一張臉。

“賢浩，只有賢浩害羞。”嚴佑注意到了這張臉，他露出一絲微笑看著他，這個新羅考生家境殷實，給他送過不少大禮，他指著張賢浩道，“他就是今年唯一中榜的外國進士，來自新羅，我大瀛已經多少年沒有出過外國進士了，真是可喜可賀。”

“原來是賢浩老弟？！久聞大名啊。”範氏拱手道，彷彿先前沒有看到身邊榜眼的座次，這才被座師點醒。

張賢浩是吞州的解元，自小在新羅館學習。要說江南選送的舉子中，唯有他最會與人打點關係，自從去歲秋天放榜起，他便急匆匆從吞州趕往長洛，拜見了不少長洛的達官顯貴與文人大師，作的詩文不僅請宋太師指點過，還得到了大瀛許多文人的稱讚與認可。此時的沉默讓他顯得與平日不同。

“大人、諸位兄臺、同僚，賢浩雖在大瀛多年，今日中榜，到現在還反應不過來呢。”他終於開口，擠出一道笑容來，“就像是做夢一般。”

“哈哈哈。放輕鬆。大瀛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對了賢浩老弟，你來自新羅，那有沒有聽說過‘新羅海玉’呀？”一進士問道，“我來長洛才幾日，就聽得到處在說‘新羅海玉’。”

新羅海玉？傳說中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的石頭。張賢浩搖了搖頭道：“我雖是新羅人，但也沒有聽過這塊石頭的故事，就不知怎地在大瀛突然傳得沸沸揚揚。”

“是啊。”範氏道，“我也聽說，這塊石頭原在西域的粟特商人手中，後來就不知所蹤了，這石頭為何叫新羅海玉。”

“聽說是在新羅的海域裡發現，被大瀛商人撿了回去。這石頭有什麼效用？”

“說是可以治疑難雜症。陛下仁孝，釋出了海玉令，說是想尋來給太后醫頭風病。”

“一塊石頭而已，怎麼就神乎其神？”

“說是像枕頭大小，能夠安養心神，延年益壽。”

“……”

張賢浩只說了一句，便不再多嘴，任由這些進士學子在那裡討論起來……新羅海玉……他冷笑，嘴角只有一絲無奈的笑意。大瀛的這些新進子弟，未來管理大瀛江山的這些人，只在這裡談些八卦奇談，講講他人是非，大瀛已是壯士暮年，這些人現在卻也絲毫不擔心岌岌可危的江山。

唉……不過比起新羅那一堆爛攤子，大瀛已經算是好太多了。就算是餘暉，這道夕陽還可以拉很長。賢浩默默地感嘆。

第二日，，惠風和暢，荔水畔。

大瀛最風流、最華美的地方。這是和帝登基後的第一次科舉，他很是重視。這次荔水聞喜宴不僅文武百官、文武進士都到了，屏風後還站了一排選婿的大瀛親貴眷屬。中榜進士個個神采飛揚，身前擺著象徵進士及第的御賜紅綾餅。

嚴佑緋色華服，領了一班新進學子朝見和帝：“禮部侍郎嚴某，協新科中榜進士一百一十八人見陛下。恭祝大瀛江山永固，陛下萬壽無疆，國泰民安。”

“起。”魚恭振的眉毛抖了一抖，朝嚴佑看了一眼。

“各位愛卿，入座吧。”和帝比從前長得壯實了些，現在他特別喜歡在宮裡與人練習摔跤，雖然也是玩，但身體眼見著寬闊起來。

“謝陛下。”眾人山呼萬歲。

“陛下，剛剛奴才聽嚴侍郎報說新科中榜進士一百一十八人，但據奴才所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