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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你第一個反應不是弄清情況,而是對我劈頭蓋臉地質問,一頓謾罵,我想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願相信了。」
他停頓良久,最終輕笑一聲:「你是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
徐垣舟的唇在發顫,他慌亂地垂下頭,啞聲否認:「不是……」
「這樣嗎?」宋蕭嘴角牽動,笑意未達眼底,「好奇怪啊,我怎麼一點都不開心呢……」
他面目憔悴,虛弱地輕眨了下眼睛:「你從來都沒信任過我,在知道……我喜歡你之後。」
「我不知道你的人際關係,不知道你的行蹤,你跟我說不要多管閒事,然後消失了,可能是一天,可能是一個星期。我像個一廂情願的傻子,每天做一桌自認為你喜歡的菜,乾坐著等。你什麼都不說,把我隔絕在你的圈子之外,讓我覺得,我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你的溫度……」
宋蕭的聲音帶著敲碎的脆弱,苦苦支撐著即將壓斷的脊骨,他張了張嘴,繼續說:「既然如此,一年前,你為什麼要答應我呢?難道只是因為酒後亂性嗎?」
徐垣舟的心一陣錐痛,喉結滾動,道:「你為什麼要說這些,你要跟我分開嗎?」
他怔怔地看向宋蕭,死寂的瞳孔,碎片中的血紅,深深刺傷了他的眼,壓得他喘不過氣:「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
徐垣舟走前一步,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輕揪住宋蕭的衣擺,放軟了態度:「我不介意你和唐霖怎麼樣了,只要…只要你們斷乾淨。我們重新來過,以前的事就算了,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
宋蕭緘默無言,視線落在陽臺外昏暗的天,烏雲壓頂,像要墜落下來。
徐垣舟的手很冰,沾了細雨的濕氣,他在車裡半昏半沉地度過了一夜,晃過無數個分裂的噩夢,他實在承受不了再度的拋棄與割捨,放低高昂的姿態,說:「你說過你愛我,會對我負責一輩子的……」
「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不能騙我……」
一股難耐的窒息湧上心頭,宋蕭微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他抓住徐垣舟的手腕,剋制力道,掙脫了他的束縛。
「我們……先冷靜一段時間吧。」
唐霖提著早餐出了電梯,走到拐角發現宋蕭家的防盜門沒關,心一沉,快步跑了進去,宋蕭正半跪在地上擦著水漬,用的桌上的抽紙。
唐霖眼尖地瞥見白紙中的血跡,心情沉落谷底,把早餐袋隨地一扔,衝過去捧住他的雙手,一片赤色的冰涼,不由道:「你在做什麼!」
宋蕭的腦袋嗡嗡作響,他先是看見了唐霖沒來得及換下的鞋,仰起頭,輕斥道:「你們都不換鞋,我的地板要髒了。」
唐霖哪管得了什麼鞋和地板,抽了好幾張紙擦掉他手裡的血,忙問宋蕭醫藥箱在哪裡,宋蕭沒聽清他說的話,很不舒服,臉上彌散著異於平時的潮紅,煩躁地哼哼幾聲。唐霖意識到不對勁,他抬手撩起宋蕭的劉海,貼了上去,被火炭般的高溫嚇得一抖,心急如焚道:「你發燒了!」
「我送你去醫院!」
他二話沒說繞過宋蕭的膝蓋,想要將他攔腰抱起,宋蕭這下聽懂了,急得蹬腿,吵著堅決不去,緊推唐霖的胸膛,渾身寫滿抗拒,唐霖顧不了那麼多,低聲說了句抱歉,壓近宋蕭,手臂使力。
宋蕭的身體一輕,下意識環住了唐霖的脖頸,他還從沒被一個大男人這樣抱過,呆愣過後請求道:「我不想去醫院,你把我放到床上就行了,求你,唐霖……」
唐霖沉聲道:「不行。」
「唐霖!我叫你放下!」
唐霖眉頭緊緊地皺著,狠心爆了句髒話:「你踏馬都燒得這麼厲害了,不去醫院去閻王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