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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宥早上走的急,他只得把新年紅包放進靠他那邊的床頭櫃,意外發現姜宥幾乎把所有的資產都放在了那裡。
最裡面是精緻古樸的檀香木盒,下面壓著股權書,其餘除卻嚴明望送的東西,基本都是紅包,一摞摞的,好像被人做了獨特記號,旁邊單獨放了一張他開的支票。
區分的太過明顯,讓他不多想都難。
真行啊,那小東西演技果然好,不遺餘力勾引自己的同時,還在清醒地計劃離開。
前不久剛把嚴鈺的卡還回去,是不是再把那些一一還回去,就要撒手走人?
嚴仲修下頜緊繃,黑沉沉的目光鎖在床頭櫃上,不知不覺已經坐了好幾個小時,期間連姿勢也沒換過。
眉心狠狠皺起,血腥的念頭一閃而過。
想咬破姜宥頸項下最柔軟脆弱的皮肉,吮吸他溫熱的血液,把他固執在自己的領地裡,用骨肉和經絡造一座牢籠,牢牢困住他,他敢邁出一步,他就狠狠咬他一次。
高冷矜驕的面具下,是旁人從沒見過的挫敗。
他坐在床前思來想去,又由挫敗轉為憤怒,必須給姜宥點教訓,讓他知道給人嘗了甜頭卻想撒手不管的後果。
手機擴音還開著,耳邊傳來窸窣的動靜。
平穩的呼吸,夾雜著一句輕喃:「渣男,想太陽……」
閉了閉眼,嚴仲修深深吸了口清淡的香氣,感覺額角跳了跳:「小混帳!」
他表面不動如禪,內裡狼狽不堪。
他抵住了世人的曲意逢迎,也拒絕了家人的多番示好,卻在姜宥那小崽子身上栽個正著。
「我躺平了,你來。」
嚴仲修在床上躺下,手機放在枕邊,輕微的呼吸聲像羽毛般掃在耳邊。
他聽了大半夜,還沒聽夠似的,醒來後靜靜躺了一會兒,對著手機說早安。
電話那頭先是傳來一聲突然的抽氣聲,接著是忍痛的嚎聲。
姜宥被手機正面砸臉,摸著臉把手機放到耳邊,試著喊了嚴叔叔。
嚴仲修沉沉應了一聲:「醒了?」
「嗯,早……」
姜宥看了下通話時間,整個人都驚呆了,9小時28分!
臉頰不住地發熱,他以為嚴仲修說完那句話就掛了電話,還罵了幾句渣男來著!
此刻,激動之外他還很心虛。
「我睡著了,你怎麼不掛電話?」姜宥問。
嚴仲修平靜地說:「你說夢話了。」
日,爺窒息了!
姜宥心裡咯噔一下,完了呀,那肯定沒少罵他,現在往死了陳情,還來得及嗎?
「夢是反的,夢話也是反的,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我知道,有些事我已經瞞不住您了……」
「我對您的敬愛之情,如同高原雪,海底冰,萬年不化。如同長江水,天上泉,滔滔不竭。如果說我會開口罵你,一定是因為我又忍不住在想你!」
「你刀劈斧鑿的五官,清冷如栢的身姿,青竹般修長分明的骨骼,深刻地印在我的腦海里,我每時每刻都在貪心,想把你拉下凡間,陪我一起嘗嘗愛情的苦!」
「繼續。」嚴仲修輕笑,眼底盛著盈盈笑意。
聽點甜言蜜語,一腔鬱氣就被徹底瓦解了,他果然上了這小混帳的當,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忍不住繼續沉溺。
可姜宥只覺得腦子已經空了,小學語文水平的超高發揮,兩輩子加起來的誇人的詞兒,已經全用上了,一點都不帶剩的。
嚴仲修最後說什麼他也沒聽清楚,只知道掛電話的時候,通話時長正滿十個小時。
不過心情明顯舒暢很多,狀態也非常好,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