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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一陣煩躁,只覺得跟她說不通,索性道:&ldo;我今日來,是有件事同你說。這兩年家裡的生意越做越大,我騰不開手,你幫幫我,把家裡的開銷管起來吧。&rdo;
果然是這件事。
羅衣心底輕笑,抬起頭來,臉上卻是不解:&ldo;家裡才幾個人、幾件事?許郎連外頭的生意都管得,何況是家裡這點小事?&rdo;
許家沒有多少人。
許連山是窮小子出身,把錢財看的很緊,或者說摳門。他捨不得多買下人,府裡除了他身邊一個小廝,李曼娘身邊一個丫鬟,便只有採買娘子、廚娘、粗使僕役等十來個。
就連金香兒,許連山那樣寵她,也沒想著給她買個小丫鬟單獨伺候。
許連山見她沒有一口應下,反而質問起他來,心裡頓時覺得:&ldo;曼娘真愚頑也。&rdo;
一點兒也不像金香兒那樣知情識趣。他至今還沒休了她,真是天底下難得的有情郎。
&ldo;你是我的正妻,也是這個府裡的女主人,理當管起來才是。從前是我體恤你,捨不得你勞累,如今我忙不過來,你該幫幫我才對。&rdo;許連山理直氣壯地道。
羅衣輕輕笑起來。
好不要臉。明明是他扛不住金香兒的索取,既想轄制她的花銷,又不想遭埋怨,才叫她來管家。偏他這樣說,好大的臉。
羅衣也不拆穿他,只道:&ldo;許郎知道我,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我如今開著一間胭脂鋪子,已經是耗盡心神了,實在擔不得更多。&rdo;
許連山皺起眉頭。
他忘了這一茬,原是沒想過羅衣開鋪子會開得有聲有色,還能有不少盈餘。
他想起羅衣的鋪子有盈餘,自己卻虧了那麼多,心裡更不是味兒。
然而不等他開口,羅衣又道:&ldo;倘若許郎當真忙不開,不如交給金姨娘?她進府這些日子,我瞧著很是本分,伺候許郎也盡心,許郎交給她可以放心的。&rdo;
許連山簡直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叫她管帳,就是叫她轄制金香兒花銀子。她這樣說,是想叫金香兒花空家裡?
&ldo;她不過是個姨娘,怎麼能管帳呢?&rdo;許連山說著,開始脫自己的外套。
在他想來,曼娘不答應,並不是沒精力,而是還在生他的氣。
夫妻兩個,床頭打架床尾和,再大的氣性,纏綿一番,也該消了,因此他打算今晚歇在這裡。
在他的印象裡,曼娘就是個棉花做的心腸,只要他給點好聲氣,她是再也硬不起來的。
許連山打算得很好,但他沒想到,羅衣拒絕了他:&ldo;許郎今晚是要歇在這裡嗎?&rdo;
&ldo;許郎能過來,我心裡是很歡喜的。只是自從上回小產後,我身子一直不大好,恐怕伺候不了許郎。&rdo;羅衣一臉歉疚,&ldo;而且,我晚上總做噩夢,夢見孩子一身是血的抱著我的腳,哭著問我,為什麼不要他?我自己做噩夢便也罷了,只不好驚到許郎。&rdo;
許連山猶如被兜頭澆了盆冷水,脫衣服的動作頓在了那裡。
他臉色難看之極。
他今年二十有五,膝下卻無一子女。上一個孩子,是被他親手推掉的。
看著羅衣瑩白的臉龐,他喉嚨裡猶如吞了冰冷粘膩的死蒼蠅。
&ldo;我走了!&rdo;他一臉惱怒,穿回衣服,甩手便走。
羅衣輕輕笑起來。
&ldo;夫人,您怎麼拒絕了?&rdo;外頭守著的小蘭,推門進來,不解地問道:&ldo;管家哪裡不好?還能叫金姨娘不那麼得意。&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