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往事知多少(第1/3 頁)
老牛兒和歷史上的大多數讀書人一樣,除了死板,還有些迂腐,張口就是之乎者也。說起歷史朝代衰亡,便立馬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論起當今格局,恨不得與人說上三天三夜,以彰顯自己的才識。
而楊元慶前世所學是計算機,雖對那一世的歷史有些興趣,但也不是那種張口便是聖雲子曰的書呆子。
在看他來,孔孟之道只是統治者因時局需要給世人塑造的信仰而已,脫去了這層外衣,無非就是這些聖人歸納出來的人生哲學,可作為時局參考借鑑,但不可全部套用,譬如無為而治的治世之學。
在後世職場待過的人都知道,即使一個頂尖的人才,也要學會自我管理,而不是讓制度管人。
可一種米卻養百種人,真正能做到自我管理的人很少,還是需要制度的束縛,若按聖人的無為而治,那便亂套了。
所以那無為而治的治世方式,只可聽聽而已,決不能當真。
他也曾想把北宋初期的那個時代強制代入到當下這個時代,可不僅當下的幾個國家國號及疆域出入甚大,甚至連地理都不盡然相同,讓他實在有點摸不著頭腦。
尤其是一些明明聽上去耳熟能詳的名字,可一旦跟自己所知道的歷史人物比起來,還是出入挺大的,比如道一書院的創始人一燈,不是應該是個禿驢麼?怎麼就成了俠盜了呢?
話說當下,大元王朝重武抑文的社會環境給很多人一種讀書人是學無用之地的誤解,難得遇到有人願意傾聽,即使楊元慶偶爾發出一些與老牛兒看法不一樣的意見,也不見得他掃興,因為不是太離經叛道,反倒讓他認為他孺子可教也。
老牛兒解釋道:“三府是銀州府的獨孤、府州府的折氏、靈州府的程氏。如今西北之地雖盡歸大元,但國中尚有小國,現在大元王朝的小國,便是那三府之地。它們向來是只聽宣不聽調,朝廷若有好處,三府都會尊奉,若有調動,便會和胡人勾結,上演一出貓捉老鼠的打秋谷的好戲。美名其曰,胡人犯境,戰事焦灼,無法脫身。唉,皇帝也不是傻瓜,他自然知道這東西,只是他以武將出身,又重兵輕文,卻忽略了一國非一軍之管理,內政不修,何爭天下?”
元朝不論是重文還是重武,其實都是一些朝中大臣從秦石皇帝平日的一些對事對人的態度上揣摩出來的,譬如秦石一日與宰相趙普同遊京城,行至朱雀門時,忽然指著城門上的牌匾問趙普:“朱雀之後,為何要加個‘之’字?”
趙相公回道:“之者,吟助語氣助詞,聽上去更賞心悅耳一些。”
秦石咧嘴一下,道:“之乎者也,能助個甚事!”
此話一出,趙相公當場好不尷尬。
當時他倆遊京之時,身後還跟著幾個侍從和小黃門,這些人只當皇帝是在說笑,與人說得有板有眼,連老牛兒這種在縣城教學的先生都聽過這趣事。
由此可見,我們這位秦石皇帝的骨子裡還是看不上讀書人。
只是治理國家不能一派獨成,還需要文人來壓制武人,分權制衡。
這方法也是他以己為鑑領悟出來的,為了防止那些武將再弄個黃袍加身的‘傀儡皇帝’出來。
看著老牛兒失落的表情,楊元慶不禁感嘆道:“老師說得是,戰場之道,可不全是軍力比拼,還有民心民氣、軍心戰力、將相合聚、朝堂運籌、錢糧調集等等,爭霸是根在民間,魂魄在朝堂,不能以一人之願而任性胡為,不然便是慶二世了。”
楊元慶和老牛兒聊了一個下午,整個人的狀態都處在一個成熟的理智和求知探索中,早已忘卻自己還是個五歲小孩,話一脫口,便見老牛兒眼中兩道精光猶如兩把利劍射來,像是見鬼一樣。
面對老牛兒那充滿疑惑不可思議的眼神,楊元慶心中思索一番,抬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