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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是實在的理兒,但你……你就沒有自己的私念?我們多少年的友情哪裡去了?!”
“你、你真的有點不可理喻!”他受傷地急氣地說,“是的,每個人都有私念,但在友情的天平上,是不存在其它不健康的私念的。”
也許再有點難堪的、心底無法言語的陣痛會使她清醒過來,他這樣想著,語氣裡仍帶著忍耐,那種看似平淡卻又切中要害的柔情忍耐:“孩子,大概有五個多月了吧?手兒腳兒都開始動了吧?難道你要頂著鄉村人的閒言雜語要他降生,並要他在沒有父親的無奈無助中成長嗎?”
想到沒有父親的日子,想到母親的眼淚,想到自己所經受的委曲,她一陣哆嗦,沒有了任何言語。
不寒而慄,不堪回首,自己是沒有父親的孩子!早在憶事起,她就被許多大點的同齡孩子罵著“小白菜”,每次都會被童軒或蔚槐動了拳頭把事情擺平為止。有的調皮孩子曾經把那首小白菜的詞兒改唱成:
小白菜,淚嘩嘩,
打小氣死她爹爹呀
跟著妖精媽媽風雨過呀
只怕媽媽找後爹呀
一個一個沒人疼呀……
第021節(1)
她的童年是伴著兒時怯弱的心理,伴著媽媽的淚水長大的!媽媽在她四歲時就守了寡,既當爹又當媽,遭受了很多流言蜚語,這種世俗的東西並沒有把她壓垮,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女兒身上,盼星星盼月亮,眼巴巴用心血灌澆哺育著她長大。很幸運,她遇到生命中能夠呵護她,關心她的兩位好夥伴童軒和蔚槐。
而她,而她,竟用鋒利、刻薄、粗魯的語言傷害他。
是呀,她是在沒爹的苦水中泡大的,她的生活空間原本就是殘缺的天空,雖然母親付了全部的心血去愛她,育她,但沒有父親的日子,母親柔弱的肩永遠不能夠給她撐起永遠的睛空,她的生活裡多陰霾。媽媽在世俗的閒言碎語中徒增的只是無奈的眼淚。她給予惠如的愛,在世人眼裡只不過是用綿絮編織的網,一陣風雨就可以把母親的精心呵護撕碎,浸沒。母親,女人,永遠是社會最柔弱的一部分,沒有男人呵護的女人擁有的更是一個殘缺的天空。
突然間她為自己無端傷害蔚槐而感到內疚,為自己的意外之舉呆怔,為自己作繭自縛的愛大大地傷心。她眼淚盈盈地愣傻著,用無助、哀愁、痠痛的眼光看著蔚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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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間,象做夢似的她被他輕攬著拖到車上。他在一邊坐定,手壓著方向盤,靜靜地盯著前方,柔和、細膩、誠懇地說:“惠子,我知道你忘不了了童軒;是的,我也忘不了了童軒。他是我們的好夥伴,他莊重、深刻、涵養深厚而又不乏幽默的……一個好男人。但他卻就這麼去了,他是那麼年輕,開朗。我們婉惜他,替他垂淚嘆息,我們多希望他活下來,那怕付出一切代價,因為我們不甘心啊!真象他對死不甘心……有時命運對抗不了自然……”停了一下,他專注地說下去,“惠子,別傻!別拒絕我!你難道忍心看孩子再受你已受過的罪?你的母親已太苦,她肯定不希望你再受寡居的孤獨之苦。你就看在童軒臨終的囑託上,看在你母親的一片苦心上,看在你和童軒這唯一的骨肉上,嫁給我,讓我來補償你,照顧你,保護珍重童軒這一點骨肉——也是我們大家的孩子吧!”
第021節(1)
她的童年是伴著兒時怯弱的心理,伴著媽媽的淚水長大的!媽媽在她四歲時就守了寡,既當爹又當媽,遭受了很多流言蜚語,這種世俗的東西並沒有把她壓垮,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女兒身上,盼星星盼月亮,眼巴巴用心血灌澆哺育著她長大。很幸運,她遇到生命中能夠呵護她,關心她的兩位好夥伴童軒和蔚槐。
而她,而她,竟用鋒利、刻薄、粗魯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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