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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沮喪著臉,卻又嘿嘿乾笑兩聲,說:“這盤輸了,下盤棋就不悔了。”
第二盤沒久,他又想悔棋,卻讓爛毛五從背後打了一巴掌,說:“君子遵守協定。”
結果,連連下了五盤,他都輸了。
爛五五看他那樣不濟事,又看蔚大通把悔過的棋子又重新擺好,這時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把好叫驢往旁邊一推,說:“什麼手,爛糗手,就夠抹那驢馬爛糗的等級,連個檔次都上不了。”
蔚大通想再下,又被那爛五五擠在一邊,只好嘿嘿乾笑兩聲,掩飾著臉上的尷尬,說:“你下,你下,我看,你也是那個等級,連我都不如。”
說著,轉身不看那棋,卻兀自敲著那碗,低哼著那首紅不紅綠不綠的歌兒。
他唱著唱著,他又跑調了。
爛五五在一旁聽了,卻象大刑般伺候,忍不住說:“好驢兒,你能不能不唱,求求你,你把人家的調都唱跑了,還唱?”
蔚大通嘿嘿笑了,說:“你這個爛玩藝,你管得著嗎?”
爛五五隻好耐心地說:“好驢兒,你那首歌兒,對,就是你跑調的哪兒,我跟著你學都學會了,那紅不紅綠不紅的調兒,更是滾瓜爛熟。”
“那我不唱了。”蔚大通端著碗站起來,往回走,嘴裡小聲喃喃著,“兇樣,得意什麼呢?我又不是唱給你一個人聽的!”
走到門口時,他嘴裡又喃喃,說:“那個調兒怎麼就彎不過來呢?是不是我嗓門兒裡缺東西了,轉不過彎來了。”
那爛毛五和任八路這盤殺得;也是天昏地暗。
實事求是說,爛毛五那棋藝比蔚大通好不了多少。
下了六盤,贏了二盤,那二盤還是他悔過棋重走才贏得。
那任鶴明玩了整整一下午,不想玩了,就把棋盤一推,說:“不玩了,不玩了,歇歇吧!”
那爛毛五看他實在不想玩了,自己意猶未盡,再楞纏著人家也不行,於是,就打了退堂鼓。
兩人靜靜地蹲在哪兒看街頭。
白花花的豔陽下,地面黑白交織著陰影,那不同的顏色就是純純的兩個色兒,它們把地面分割成不同形狀的圖案,那圖案陽陽陰陰地斑駁陸離著,人群都躲到陰影下面歇息。
空氣中,流蕩著熱騰騰的溫馨氣息,氤氳著留戀著陽光地帶的人身上,久了便有點熱灼,使人受不了,人們只好躲到背陰地兒,或樹蔭地下。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狗叫聲,時斷時續,有人在大聲吆喝,於是那狗吠聲也就小了。
時隔不久,破空而來一陣嗚嗚聲,夾著一個老婦人的訓斥,象是一個老婦訓斥小孩子,捱了打那哭聲便大了。
兩人正這麼眯縫了眼睛看時聽著,那六月鮮端了一盆水出來,嘩啦啦一聲,把水倒在大街上,也不和人說一句話,又返回身去了。
那任鶴明看自己的那個睡醒了,就有點想走的樣子,他來這兒本來就是為找那個六月鮮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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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才要挪身,卻被那爛毛五拉住了,他說:“喲嘿,怎麼你的那個六月鮮一開門,你就往進闖啊?”
“不是。”那任鶴明說完,又不滿意起來,說爛毛五:“你這個人,也是,人家叫那劉潤仙,可不是什麼六月鮮。整天六月鮮六月鮮亂叫,大概這六月鮮的綽號就是你給起的?”
爛毛五呵呵笑了,說:“哪裡話!起這綽號的人不知是誰家的爺爺呢,倒要冤枉我。”
“那是你嫂子,可別再六月鮮六月鮮亂叫,像什麼樣子!”
那爛五五說:“可是,人們都這樣說她,六月鮮這個,六月鮮那個。”
那任鶴明不耐煩的樣子,嫌他把那六月鮮常掛在嘴上,就說:“六月鮮也是你這當兄弟的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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