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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然地松卸了力氣。她軟倒在了王玉溪的懷中,一瞬不瞬地望向了他。她痴迷地,恍惚地看著他,忽然,低低地嗤笑著說道:&ldo;天下誰人不識君?如三郎這般的郎君,本就是天下女郎們都心喜艷羨的。遠觀皆已心馳神往,更何況,天驕還能朝夕相處?&rdo;說著,她又頹然一笑,緩緩地垂下了眼來。她紅著眼眶,繼續低低地喃聲地說道:&ldo;天驕誠願泯然眾人,然,自我作為周天驕來到這個世上,便已沒了那般的自由了。&ldo;
她沒有辯白,沒有求饒,亦沒有否認,她只是發自內心地感到悵惘,感到悲哀。
從她睜開眼的那一刻起,便被困在了左右為難的境地之中,進也罷,退也罷,都會成全了劉崢。於是,王玉溪便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緊緊地拽住了他,言說她傾慕愛戀著他。她其實也怕,也想逃,但在機緣巧合之下,在兄長有意的推動之下,每月初五,她卻都能見到他。
初五的月亮形如彎彎的娥眉,就像她小心翼翼的心。他陪她習字,教她射箭,教她打弓。他明明是個俊朗無雙的少年郎,卻有時偏偏像個洞悉全域性的老者。他總能明明白白地看透她,叫她畏懼又向而往之。
她也想就一直這樣下去,她也希望不會有今日這一幕。她更知道,因利圖事,實在是令人不恥。但她也實是無處可逃,無路可退了。
想著,周如水落寞地垂下了眼。密密的睫毛下,她俏美的容顏因為悲傷而有了幾分破碎,她身上所迸發出的那種絕望無助,更像是隻失侍無倚的稚鳥。
對上週如水濕潤哀傷的眼,王玉溪的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擰。他竟也下意識地感覺到了,似有千萬把小針正直直地扎進了他的心裡。一瞬間,他的眸中劃過了幾分詫異。緊接著,他便立刻放開了周如水,大袖一甩,轉身,悠然地退回了座上。
他憑著幾,直是靜了一會,才再次盯向周如水,一字一頓,不疾不徐地說道:&ldo;泰康二十二年,君上南巡。晉商陸斌籌資在侊寧寺興建宮觀,並將水煙湖北邊的&l;江園&r;獻為&l;官園&r;迎駕。泰康三十年,君上命&l;中順府&r;一夜間營造&l;汣順道臺&r;,其中鹽商出力頗多,陛下嘆曰:&l;鹽商之財力偉哉!&r;遂僅近兩年來,鹽商便足有六次捐輸,共計耗銀一千七百萬兩。&rdo;說著,王玉溪淡淡一笑,譏諷地繼續說道:&ldo;吾王性喜奢靡。這些年來,築傾宮,飾瑤臺,作瓊室,立玉門。所有少府不肯出的,全都會自巨額助餉中來。如此募捐不斷,貪得無厭,自然也不會放過早被他看進眼中財力偉哉的鹽商。如此,即便鹽商挾資千萬,那又如何?還不是杯水車薪?為了旁人做嫁衣?&rdo;
王玉溪的話字字珠璣,直讓周如水瞠目結舌。縱然她曉得,&ldo;前世&rdo;因王玉溪之故,夏國強盛無可比擬。可如今聽了這一席話,她才是真正的信服了!她也終於明白,夏君、兄長他們為何會不依不饒地想要請他出仕!原來,他自允閒人,總是稱病不出。卻其實,天下皆在他的眼中,縱橫韜略不過是他的胸中丘壑而已。
王玉溪所言不假,周王崇通道教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自先太子洛鶴隕後,他更是狂熱地崇奉道教,甚至企圖利用宗教活動神化自己,威嚇臣民與敵國。早年,周王還只會在宮外的宮觀道院行道家齋醮。可如今,他已將宮中的欽德殿修設成了道堂,堂堂帝王之尊,卻如個道士般日日行醮供,時時拜奏青詞,連朝堂也常常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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