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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源介面：&ldo;國寶級基因學家程笠新？怎麼自殺了，跟我們單位又有什麼關係？&rdo;

麥克劉煩惱地答：&ldo;咱們市政府託關係、花重金聘請他，來市基因研究所講課，為期半個月。結果就在聘期的最後一天，他吃了300片安眠藥，雖說最後搶救過來，但人一直昏迷不醒。聽醫院那邊傳過來的訊息，恐怕是程教授自身沒有什麼求生慾望，導致的心因性昏迷。你說這叫什麼事，讓市裡怎麼跟國科院交代？萬一就這麼睡過去了，從上到下得有一票人要跟著受連累，唉。&rdo;

&ldo;跟我們單位又有什麼關係？&rdo;白源神情冷淡地又重複了一遍。

麥克劉知道他就這個脾氣，但業務能力是拔尖兒的，故而也就沒計較對上不恭的態度問題，解釋道：&ldo;據程教授的私人醫生說，他一直都有輕微的抑鬱症，從半年前開始，症狀變得嚴重了，總覺得自己研究思路有問題，導致工作沒有實質性進展。年初有個實驗室助手車禍死了，他也說是自己害的，不該給對方太大壓力，在靈堂裡給遺像下跪。還有更離奇的，上個月……不，再上個月吧，聽說他跑去警局自首，說自己研究的基因專案導致人類文明毀滅，罪大惡極、死有餘辜，應該受到國家法律的嚴厲制裁。警察被他鬧得哭笑不得，當作是天才怪癖，妥妥帖帖地給護送回去了。&rdo;

&ldo;……聽起來像是自罪妄想症的症狀。&rdo;衛霖摸著下巴感嘆，&ldo;你說他一個拿過諾獎、上過《時代》封面，可以說是站在領域巔峰的大科學家，怎麼也這麼想不開呢。&rdo;

死胖子，講話從來囉囉嗦嗦、沒個重點！白源的耐性似乎已被消磨殆盡：&ldo;就算要治療妄想症，也是他心理醫生的事，叫我們來加什麼班。員工守則裡有規定，要給腦域開發試驗失敗之外的不相干人士治療嗎？&rdo;

麥克劉被他戳中軟肋，很有些尷尬：&ldo;當然沒有。按理說跟我們治療中心沒關係，但是……你也知道，上面壓下來的，你們就當政治任務吧。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rdo;

他把臉一沉，本就親密無間的五官擠到一塊，更顯得臉龐巨大，活像攤了個多層加料的厚煎餅：&ldo;如果能治好程教授的妄想症，當然是功德圓滿；就算治不好，只要人能醒，我對上頭也有個交代。根據光腦測算，這個任務由你倆搭檔，是咱們單位治療師中成功率最高的。你倆給我拿出十二萬分力氣，好好幹。成功了，我申請給你們發雙倍、不，三倍年終獎，要是失敗……我先把你倆炒了，再等著被上頭擼掉，明白？&rdo;

衛霖與白源對視一眼，心裡同時罵：媽了個逼的！

然而為了保住鐵飯碗，在沒打算跳槽之前，就算再不情願，他們也必須接下這份任務，並勉力去完成。

&ldo;什麼時候開始？&rdo;白源問。

&ldo;就現在。程教授已經被送來了，你們趕緊去治療室，看完資料就進去電極艙吧。他昏迷得越久，腦電波就越弱，你們的成功率就越低，趕緊去！&rdo;麥克劉像趕蒼蠅一樣揮著手，把壓力轉嫁到兩個手下身上。

白源不想再多看那張肥臉一眼，轉身離開。衛霖乘機討價還價，能補償多少是多少：&ldo;我們要至少三名最好的監測員、最優級別的資源配備，事成後放一週帶薪假‐‐不扣考勤。&rdo;

&ldo;一週太長了，只能一天。&rdo;

&ldo;一天能幹啥，補覺都不夠，五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