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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劭被趕鴨子上架地換上新襖子。他的手臂就比鄭譽長一些，手腕就露出來一小截。

鄭繡量好了尺寸，又讓他脫了下來，準備一會兒再給他改改。

鄭譽在旁邊看的老大不放心，對著他姐姐千叮嚀萬囑咐地：&ldo;姐姐，你可一定好好改，針腳也要fèng得密密的，不要歪七扭八的。&rdo;

之前他姐姐給她做的夾襖，針腳的地方歪歪斜斜地像條大蜈蚣。不過好在穿在裡頭，別人也瞧不見。薛劭這襖子可是穿在外頭的，且還是過年的時候穿，要是袖口上多兩條&l;大蜈蚣&r;，那可不美了！

鄭繡撇撇嘴，哼聲道：&ldo;姐姐現在的針黹可是進步了，一定讓你刮目相看。&rdo;

姐弟倆湊在一起商量著怎麼改怎麼改，倒是把薛劭晾在了一邊。他的推辭之詞就更是沒機會說了。

鄭仁從小年開始就正式休假了，他回來的那天下午，村長媳婦周氏帶著大牛上門了。兩家有了齟齬後素不來往的，周氏顯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鄭仁眼皮都沒掀，淡然地她來做什麼。

周氏把躲在她身後的大牛往他面前一推，&ldo;鄭舉人，平素你不在家，我們也不好上門說什麼。只是今日你回來了，我說什麼都來跟你分辨一二的。我們家大牛被你們家的打的牙都掉了。&rdo;說著就讓大牛咧開了嘴讓他瞧。

大牛的門牙確實少了一顆。

鄭仁轉頭詢問地看向鄭繡。

鄭繡道：&ldo;周嬸子這話說的，大牛本就是換牙的年紀，怎麼就是我們家孩子打的呢？&rdo;

她這一推二五六，周氏顯然急了，&ldo;大姑娘這意思，難道我還會特地來冤枉你家不成？&rdo;

鄭繡笑了笑，&ldo;我可沒這個意思，我是說大牛這個年紀，牙齒鬆動在所難免，小孩子們玩起來又瘋，弄鬆動了也很正常。&rdo;

村裡的孩子本都是摔打著長大的，小孩子家掉一兩顆牙可不是什麼大事。

不過鄭繡心裡也清楚，那天是薛劭下手去收拾的大牛，薛劭說把他牙打鬆了，多半是不假的。只是當時大牛的牙又沒掉，沒證沒據的，她死咬著不認，周氏也沒辦法。而且周氏說是說，鄭仁不在她才一直沒上門討說法，但鄭繡覺得，以村長家的為人，多半不會這麼好，很有可能是大牛鬆掉的牙今天才落下來了，周氏這就帶著人上門了。

以前鄭譽被大牛打慘了時候多了去了，而且鄭譽自尊心極強，很多時候受了欺負，回家並不會告狀。還是他洗澡的時候，鄭繡進去給他添熱水看到了身上的青紫，追問起來他才會說兩句。後來大牛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在鄭家家門口都敢下狠手。

周氏道：&ldo;我家大牛牙口一直很好，那天跟你家的小子玩過以後回家就喊著牙疼，不是你家的打的，還能是誰？&rdo;

鄭仁若是不在家，鄭繡有的是話跟她打太極。但是她爹在，鄭繡就不好搶著開口了。

鄭仁把屋裡的鄭譽喊了出來，問他說：&ldo;大牛是你打的？&rdo;

鄭譽下意識地搖搖頭，然後過了會反應過來，點頭說：&ldo;是我打的，爹你罰我吧。&rdo;

周氏要的就是他這話，趕緊道：&ldo;小孩子家，下手沒個輕重。鄭舉人您看，這打在臉上可大可小，萬一傷到了頭，那可就是大事了。我們家本是想著開年就把大牛送到學堂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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