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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興著把它抬進了屋。
三旗罵著羅主任廢物,三旗只是拿腳踢那小抽屜,羅大媽從三旗腳下拾起了它。
27
司猗紋願意讓過去淡遠得沒有痕跡,願意變成一個沒有過去的司猗紋。這已經不是虛幻不是空想,她已經去向目不識丁的居民宣講奪權了。現在一張麻將桌進院,卻使司猗紋又成了過去的司猗紋。這張四面都有小抽屜的硬木桌子就像是司猗紋過去的一切的見證。交傢俱那天她最願意把它交出去,可現在它又回來了,見證人又回來了。
司猗紋從揚州懷抱嚥了氣的莊星迴到家,公婆就正圍在這張麻將桌前。他們在燈下看見莊星那張蒼白的臉和司猗紋呆痴的眼神兒,立刻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莊老太爺一把扯下桌上的絨毯,將剛剛搭好的牌撒了一地。他破口大罵司猗紋,罵她既是千里尋夫為什麼不安分地守在丈夫身邊,卻抱著病中的長孫回北平;他說是一個女人的反覆無常葬送了長孫的命。司猗紋無從解釋那裡的一切,只把莊星橫抱在懷裡低聲抽泣。丁媽解釋了一路的前前後後,說明孩子是突病在路上而咽氣的,而司猗紋離開揚州也不是她的過錯。
莊紹儉也因兒子的死趕回了北平,並藉此向父親提議不再遠離家門,要去天津謀職。莊老太爺彷彿故意要給司猗紋些難堪,馬上就同意了兒子去天津的提議。
莊紹儉客人似的在家住了幾日,便去了天津。
司猗紋每每回憶起那次莊紹儉在家的日子,只記得他似乎就做了兩件事。一是和朋友圍坐在那張桌前打牌,一是打牌之後對司猗紋的糾纏。司猗紋所以把那形容為糾纏,是因為她原本要拒絕他的,然而她還是在他的糾纏中接納了他。莊坦就是在這次他對她的糾纏之後來到人間的。莊坦身上那所有的性格都證實了司猗紋在糾纏中的不情願。
這年,司猗紋的父親司先生因公務的變化也舉家遷往北平。他在響勺衚衕的&ldo;勺頭&rdo;購置了一處可觀的宅院,並對賦閒在家的莊老太爺不斷有所周濟。莊坦的問世,司家對莊家的周濟,又使司猗紋的地位在莊老太爺眼裡有了變化,莊家的日子也開始靈活起來。然而莊老太太不久病故了,二公子莊紹安又娶太太又出洋留學,莊家的日子又出現了窘態。
司家目睹親家的拮据,主張莊老太爺賣了宅院,乾脆搬到響勺衚衕與司家同住,司先生願意把一個規模不少的跨院送給莊家。
司猗紋將父親的意思傳達給公公,莊老太爺權衡再三,終於帶著窘態接受了親家的邀請。但一住進司家的跨院,他便感受著一種寄人籬下的悽愴。相形之下司猗紋卻自在起來,她不是坐著司家汽車和父親一起聽戲赴宴,就是與她那同父異母的妹妹春遊踏青。這一切的優越彷彿都是司猗紋有意展示給公公的,是對他那自視清高的無言的回擊。莊老太爺在司家住得氣悶住得羞惱,他將一切都歸結為自己的背時和司家的北遷。以至於當親家興師動眾地出面為他做六十大壽時,他卻惱羞成怒地憎恨起司猗紋來。他開始在日記中一面感嘆自己一面詛咒司猗紋,他用司姓的英文字頭s來代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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