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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給我之時,我便給你解藥。之後,我不會再為難你。”
他的聲音平靜如水,眼神清冷的如冬日裡的脈脈山泉,有著撫慰人心的力量。錦若薇方才被驚嚇的心慢慢緩和下來,她試探地問:“如果我到時候要走呢?”
雲舒的聲音無波無瀾:“栽出一日草後,你是要自由還是留下,都依你自己,如果你要走,我自會送你安全離開。不管你是去還是留,我都會依照合約承諾,保證坤嶺的安全。”
錦若薇愣了一愣,心底生出一絲感激,轉念看看四周,紅燭高燃,羅帳半啟,帳簾上繡著鴛鴦戲水頸項相交,錦被上撒著花生紅棗一干果仁,她這才記起來今日是她與他的洞房之夜,臉不由紅了一紅。她從未經歷過此事,不由小心翼翼瞅瞅雲舒,雖然在坤嶺的時候已下定決心,為了家族獻身於一個陌生人,可是事到眼前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便期期艾艾道:“那今晚我們……”
“這只是一個交易,你勿需有太多負擔。”雲舒起身,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看了看窗外深深的夜,道:“今晚你便在這安歇,我去書房。”話畢,腳步一轉,就向門外走去。
錦若薇驚愕的看著他的背影,在即將踏上門檻的那剎那,雲舒又轉回身,看了她一眼,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干的話。
“記住,不要傷害蓮生。”
雲翎在雲霄閣內來來回回兜了幾圈後,又回到自己的院落,直到走進蓮花潭。
她屏退了全部下人,這孤寂空曠的庭院,而今只剩這滿園的蓮花,襯著那青綠如翡翠玉盤一般的蓮葉,成片在月下搖曳生姿,在夜色中迷離輾轉著幽幽芳香。
雲翎靠著牆根,任由悲哀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上,倏然憶起那日,大雨如注的涼亭內,她在被親生母親羞辱後伏在他懷中哀切,他撫著她的發說:“蓮生,不管怎樣,你還有我……”
那日那話,如此堅定。然而待到今日,卻像是一個笑話。
憶起這一幕,雲翎驟然笑出聲,“而今我獨坐蓮花田空對長燈孤身一人,而你洞房花燭喜樂盈盈對影成雙……我哪裡還有你,你已經成了別人的……”
她凝視了花海一眼,指住了水潭裡的花輕笑:“你看,這些花全都是你兩年前為我栽下的,每一株我都盡心盡力護著,不敢有任何閃失……可如今,你有了其她人,你不要我了……我……我還留著這些花做什麼?”
……
她將這話重複幾遍,終於放聲大笑,話落伸手拎起了一旁的花鋤,跳入水潭中,發狠朝著蓮田內鋤去,鋤頭經過,花枝紛紛倒下,花瓣簌簌凋零,而她不管不顧,兀自在那裡大笑不止。
她笑著笑著,聲音漸漸低下去,聽著似笑,又似壓抑的嗚咽。
暗夜沉沉涼風掠過,揚起滿地的蓮花瓣隨風而舞,空曠的庭院中,藕荷衣的少女神色悲涼地立於花海之中,緋紅裙裾迎風飛舞,烏黑青絲凌亂飄揚,合著漫天紛飛的粉紅花瓣,猶似半睡半醒之間,偶然瞥到的一個空靈卻破碎的夢境。
正當低沉之時,晚風攜裹著一陣笛音悠悠飄來;那悅耳動聽的笛音不知從何處傳出,時緩時急,音色清亮深遠,音韻舒緩柔轉;婉轉飄渺不絕如縷;宛若天籟。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
雲翎起先沒注意,可那笛聲如泣如訴、綿綿連連的吹奏過來,抒情繞耳,似是借笛音向她表達什麼,待她終於反應過來之時,細細品了去,便發現這靜夜笛聲,出自真切關心的心扉,它在這蓮花庭院蔓延開來,縈繞著無限的遐思和牽念;又如脈脈清風,安定心神撫慰思緒,令人神靈一靜。
雲翎默立聽了半晌,漸漸領悟吹笛之人的心意,她不知不覺慢下了手中動作,露出一絲釋然。她靜默良久,終於鬆開了那花鋤,朝著虛空之中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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