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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臉色剎那間褪了些血色,堪堪艱難地垂下頭,似是自卑地將手藏了起來。
付煜有些記不得當時他的心情。
只隱約記得,當時他莫名其妙地就消了聲。
那時女子沒說什麼,甚至依舊強顏歡笑地和他說著話。
可從那日之後,女子的這雙手就總是白白淨淨的,纖細的指尖透著些粉嫩,說不出的好看。
將手上的繭子生生磨掉有多疼,付煜不知曉。
但付煜從那之後,就沒再對姜韻面前說過她一絲的不好。
這女子太死心眼,他一句話,她就能走到黑。
想至此,付煜倏然握緊了她的手,視線從女子眉眼一點點劃過,若無其事地問:
「將你從宮中帶出來,卻還是叫你做了奴才,你覺不覺得委屈?」
姜韻堪堪抬眸,似有些驚訝,半晌,才輕輕搖頭:
「不委屈。」
她抿唇對付煜,盈盈彎眸一笑:「只要能待在殿下身邊,奴婢就不委屈。」
旁人說來只是迎合的話,可偏生她眸子裡皆是透徹,說話時直直看著付煜,沒有一絲作偽的模樣。
她說:「只是那日奴婢心生了期待,乍聽殿下的話,感到有些難過罷了。」
付煜堪堪避開她的視線。
付煜信她沒有說謊,可他還記得,那日剛對姜韻說讓她留在前院時,她假裝平靜抽出的手。
說句不好聽的話。
姜韻在他面前素來甚是乖巧,莫說是鬧脾氣,幾乎從不會拒絕他任何的要求。
許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一而再地對她疏忽。
正因姜韻往日素來不會鬧性子,所以付煜才越發清楚,那日的姜韻心中必然是生了情緒的。
只她自我消化得太快,很多時候,險些會讓付煜忘記,她也會覺得傷心。
見殿下避開她的視線,姜韻輕顫著眼睫,略有些黯然地遮掩住了眸中的落寞。
付煜啞聲。
他應過王妃,不會讓她進後院。
即使只是短暫的。
但他素來不喜歡對旁人承諾什麼,即使是姜韻,他也不想因她一時的難過而承諾她什麼。
世事無常,誰知曉日後會發生什麼。
其實那日他答應過王妃後,王妃還提出了她來安排姜韻的去處。
不過,付煜當場直接拒絕了。
小姑娘臉皮薄,心思還重,若真不給名分,還隨意安排了她,恐心中不知胡思亂想到什麼地步。
總過在他這前院,除了身份,她不會比進後院差些什麼。
姜韻倒真不知曉這其中還有這些插曲,她對如今的結果沒甚不滿意的,也不樂意付煜總提起。
愧疚這東西,若提得多了,便成了枷鎖,也容易讓人心生不耐。
姜韻不想冒這個險。
她還想讓這分愧疚用在刀尖上,而不是在平日裡被無聲地消磨了。
她悄悄轉了話提:
「殿下心神不定,是還在為今日的事情煩心嗎?」
一句話,將付煜從兒女情長中拉出來,好不容易舒緩眉心倏然又擰起來。
姜韻有些驚奇。
付煜如今正當年華,庶子在前,又即將有嫡子,姜韻想不明白,付煜會把許良娣腹中喪去的孩子這般看重?
她心中不禁對許良娣的恩寵產生懷疑起來。
倏然,她聽見付煜似若無其事地問話:「今日之事,你可覺得本王偏袒?」
今日府中發生的大事只有一件。
姜韻略一思索,就知曉付煜的話是何意。
不過,姜韻卻有些不想說。
許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