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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轉身看著明樓，明樓站著紋絲不動，他的眼光收斂到自己的胸前。明鏡說：&ldo;你聽見了？&rdo;

明樓說：&ldo;是。&rdo;

&ldo;我告訴你，今天晚上，你要不回來。你明天早上就不用再姓&l;明&r;了，你改姓&l;汪&r;吧。&rdo;明鏡的聲音很平靜，不似有怒。

&ldo;明樓不敢。&rdo;

&ldo;那就好。&rdo;明鏡說。

&ldo;師哥，你不能回去。&rdo;汪曼春著急地說。

明鏡冷笑，她對汪曼春說：&ldo;汪大小姐，我想給你一個忠告，過去的事情，你還是忘了的好。你只不過是我家明樓翻閱過的一本書而已，當然，也許他興趣來了，會重新再翻一遍，但是，我向你保證，只要我明鏡活著，你這本書永遠不會落在他的床頭！&rdo;

汪曼春從不曾受人如此羞辱，一時激憤，冷笑著針鋒相對：&ldo;您話可別說絕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rdo;她話音未落，明樓斷喝了一聲：&ldo;汪曼春！&rdo;

他一聲嚴喝，打斷了汪曼春的話頭，可是，終究是遲了。

&ldo;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rdo;明鏡說，&ldo;我告訴你汪曼春，我明鏡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你活得過明天嗎？&rdo;她走在明樓與汪曼春的中間，低聲笑對汪曼春說：&ldo;我弟弟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rdo;

汪曼春真是欲哭無淚。她礙著明樓的臉面，一句狠話放不得，被明鏡逼得無路可退，一下就癱軟了身子，坐了回去。

汪芙蕖實在不忍，說：&ldo;大侄女，你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rdo;

明鏡截住他的話，說：&ldo;汪叔父，這是您的侄女開口咒人，我對您汪家的家教實在不敢恭維。哦，我忘了，您侄女是幼承庭訓，她自取其辱，都是拜您所賜。&rdo;她看了一眼自己擱在餐桌上的挎包。這相當於是一個暗號，她準備走了。

明樓不失時機地順手替明鏡遞上挎包。

明鏡接過挎包來，對在座人等，客氣地一笑，說：&ldo;對不起，打攪各位的雅興了。&rdo;環顧表示歉意後，昂然轉身離去，臨走時，將包間華麗裝潢的門重重一摔。

汪曼春強忍著不哭，明樓也不相勸。

此時此刻，眾賓客都有些無所適從，不知如何表態。

明樓說：&ldo;諸位，剛才不好意思。家姐的脾氣歷來火暴，明樓回滬，因公務纏身，所以沒有及時回家告稟家姐，所以才有今日風波。俗話說得好，誰家兒女無庭訓？哪家長輩不行權呢？&rdo;

座上漸有笑聲。

汪芙蕖也來替門生打圓場，說：&ldo;他姐姐脾氣向來如此，實在難為我這個學生，克己復禮，處處隱忍。&rdo;

眾人理解地點頭。

明樓拉開椅子坐下，有人替他重新佈置餐巾。明樓一開口即入正題，彷彿剛才當眾被明鏡摑耳光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ldo;諸位，我聽了大家的高論，總結了幾句話。十年不會構成一個時代，同樣，在戰時的上海，兩三年內打造不出出類拔萃的金融大亨。&rdo;明樓環顧了四座，說，&ldo;我們需要的是團結，集結力量，捨得吃虧，捨得輸血，捨得建設。諸位想想，世上哪有負盈不負虧的生意？&rdo;他嘴裡說著國家經濟，暗中一隻手拉住了汪曼春的手，以示安慰。汪曼春的心境一轉，用眼睛暗自看他。明樓又鬆開了手，抬頭對眾人說：&ldo;經濟計劃是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