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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靈眼睜睜看著踩踏而來的蹄子,已花容失色忘記了尖叫。
可惜。
葉煊看著急掠而去的青色身影,斂去了看好戲的表情,眼裡後知後覺的浮現出驚恐,又在瞬間鋪滿一整張臉。
「六姐姐!」他故作焦急的跟著喊了一聲。
「籲——」
一片慌亂中,少年飛降馬背,扯著韁繩用力一帶,白馬吃痛的嘶鳴一聲,轉了方向,它並沒有就此安靜下來,反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往前疾沖而去,一時之間,仿若看到了白色的殘影。
熱風如刀,刮的謝玉舒的臉生疼,他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趕緊俯下身體貼著馬背,又回憶著在書裡看的各種馴獸手段,一直在安撫小白馬。
梅花烙撒丫子跑了一圈,就在謝玉舒以為它已經被安撫住了,鬆了口氣的時候,這馬突然一個後仰將他猝不及防的摔下了背,然後才打著鼻響慢慢悠悠的走向了葉煊……背後的馬槽。
它低下頭全然無事發生的淡定吃草,那悠悠揚揚的馬尾巴看的人來氣。
葉煊:「……」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馬。
葉煊心裡充滿了得到「知己」的愉悅,葉靈卻已經快要氣炸了。
她漂亮的紅色騎裝沾滿了草屑泥濘印子,頭髮也散了,雖然沒有流血的傷口,但露出的臉、脖子、手臂部分都有著撞傷或者擦傷的紅腫,被韁繩勒過的地方更是變得青青紫紫,碰一下就疼。
葉靈又疼又氣又怒,直接反手就給了扶她起來的宮女一巴掌,那力道用的極大,將人直接扇倒在地。
「一群沒用的狗奴才!廢物!」她視線掃了一圈,連鐘鳴鬱都指著鼻子罵,全然沒有公主儀態,像極了一個市井潑婦。
當著朝中官員在十二監撒潑。
葉煊真覺得……皇后把六公主養廢了。
以前的葉靈只能說是驕縱,現在可以稱得上蠻橫無腦了。
謝玉舒與他有同樣的想法。
梅花烙摔他那一下他沒防備,也挺疼的,臉色都變了幾變,可他愣是沒吭聲,緩了一會,才借著姜鶴拉他的力站了起來。
葉煊立刻慰問了一聲。
姜鶴擠眉弄眼的誇讚:「三郎英勇。」
謝玉舒搖了搖頭,看向那匹背對著他們悠然自得吃草的白馬道,「非我厲害,是這馬有靈性。」
他沉思了片刻,猶疑著繼續說,「我拉住韁繩後,這馬已經從狂態脫離了,只是單純不喜歡別人騎在身上,想要甩下來罷了,這才跑了這麼遠。若非他停下,我很可能力竭摔落。」
葉煊不由眉頭一動,深覺謝三郎有些時候直覺敏銳過頭了,這讓他有種危機感,將心思藏得更深了,說話也要更加斟酌才行。
姜鶴聞言咋舌不已,「你是說,是這馬放過了你?」
謝玉舒點頭,指了指梅花烙,「你看它連汗都沒出,顯然是遊刃有餘的,而且他將我摔下來時,特意降了速,我這著地疼了些,卻也沒有別的傷口。」
「想來這馬靈性,並不想傷人。」他下結論。
姜鶴好笑,湊過去調侃,「清和,你這去了一趟普陀寺,整個人都變得神神道道起來,可莫要是忘了聖賢書,改去當什勞子和尚道士吧?」
謝玉舒也被他逗笑了,「我跟你說萬物有靈,你非要曲解取笑我,總是這樣不著邊際,難怪姜太醫說你若為命官,必是天下大亂。」
「那老頭子罵我的話你也信?」姜鶴苦著臉不滿。
謝玉舒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沒接茬。
御馬監辦公的院子本身就不算大,葉靈的動靜鬧得這頭全聽見了,她怒氣上頭正吩咐鐘鳴鬱找人將白馬宰了。
「一頭小畜生,本公主看中是它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