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鬼畫符(第2/3 頁)
簡陋的街道,與靈蛟鎮有得一比。
而萊土二字,便為荒廢之地的意思。這鎮子倒也恰如其名。
於野抱著陶罐,夾著黃紙,返回客棧,剛進院子,迎頭遇見況夫人與菜兒。他欠了欠身子,道了聲‘夫人早啊’。雖然不取酬勞,況家依然是他的僱主,打個招呼問候一聲,也是應有之義。
況夫人微微頷首,舉止隨和。她身旁的菜兒卻是翻著白眼,嘴裡嘀咕道:“哼,吃白食的……”
一回兩回的譏諷挖苦只當沒聽見,屢次三番就是欺負人了。
而況夫人竟然也不在意,猶自慢步往前。
“小姐何故這般尖酸刻薄?”
於野忍不住道:“我叫於野,有名有姓,乃是你家的門客,並非什麼吃白食的。”他吐出心頭的不快,頓覺舒服了許多,正要就此作罷,誰料菜兒竟然不依不饒。
“咦,我說吃白食的,關你何事,你若不是吃白食的,又何必惱羞成怒呢?”
“我……”
“哦,我倒忘了呢,你是門客,是我爹請來對付賊人的江湖高手。而你為何遇賊膽怯,便是同道兄弟中箭也置之不理?我看你本事沒有,脾氣倒是不小……”
“菜兒——”
況夫人不容菜兒多說,牽著她的手走出客棧。而菜兒依然回頭瞪眼,小臉兒盡其挑釁與蔑視之色。
於野杵在原地,啞口無聲。
他認為自己有理有據,說出話來也正氣凜然,結果卻適得其反,再次遭到菜兒的嘲諷與挖苦。
難道是他於野錯了?
擱在以往,他或許要為此糾結一番。而他在短短的幾個月裡吃盡了苦頭,也受了太多的欺騙,對於這個混亂的世道與莫測的人性,他已漸漸有了自己的判斷與認知。
只是他依然不擅於辯論,在村裡的時候,他說不過於二狗,後來說不過白芷、蛟影,或是仲堅,如今,他說不過一個小丫頭。
而徒逞口舌之利,不如行勝於言。
於野默默轉身,奔著客房走去。
也許季顏起床洗漱去了,房內沒人。一扇窗戶透著天光,四下裡倒也明亮。
於野將買來的紙筆與硃砂放在床榻上,又找來一個陶碗與一個木凳子。他在榻前坐下來,伸手去拿包裹與長劍,卻又眼光一閃,微微皺起了眉頭。
包裹與長劍放在床頭,看起來並無異常。而他離開客房的時候,特意記下了包裹擺放的樣子。此時,他確信無誤,有人開啟過他的包裹,動過他的長劍。
於野將包裹與長劍拿到面前,逐一檢視。
誰在暗中動了自己的東西,難道是季顏?
包裹中的物品一樣不少,唯獨遮住劍鞘、劍柄印記的布條有動過的痕跡。
於野拿出包裹中的酒壺,往陶碗中倒了點酒,再加入硃砂調勻,隨後將黃紙鋪開,以長劍裁成一張張的小紙片,接著又拿起羊毫筆蘸著硃砂,在紙片上描畫起來。
依據所知的典籍與《太上靈符的記載,符籙分為三等。下等符籙,以一寸三寬、三寸三長的黃紙為符紙,以狼毫筆、硃砂繪製。中等者,為靈獸的毛皮與精血煉製。上等符籙,為神識、法力憑空而成,有禁制萬物之能。
可見符籙術的高深莫測。
於野有著自知之明,不敢深入此道。他只想學著繪製一種符,便是《天上靈符中碩果僅存的破甲符。因為破甲符能夠隱身穿牆,很厲害的樣子,卻不知真假,總要嘗試一二。何況正是遭人嫌棄的時候,他不如躲在房內學點東西。
萬事開頭難,先從紙符畫起。紙符也不容易,《太上靈符制符篇所記載的符圖中,一個小小的符畫,便分符頭、符膽、天柱、地柱等等,叫人看得眼花繚亂。繪製時,還要心神合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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