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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兩刻,女牆便被鮮血浸染,陽光下透著烈烈的鮮紅。兩邊戰鼓擂的猶如旱雷,和著馬蹄聲,震的大地劇烈顫動。
犀牛號角低沉而肅殺,與戰鼓聲此起彼伏,激起鬥志。
趙倚樓垂眸看著下面殺不盡的魏軍,神色冷然。
這一場戰爭,顯然才剛剛開始。
“看魏軍的攻勢,分明不打算長久作戰。”韓虎隱有些擔憂,離石城守軍再多,也躲不過魏、趙幾十萬大軍,“方才斥候來報,趙軍駐紮在外十二里,想必魏軍一旦退下,趙軍就會攻來,如此下去,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河西還有大軍,不過離石一旦失守,就相當於大橋一半落入了魏國手中,於秦來說,雖不是致命,但被堵住一條東出之路,於長遠來說後患無窮。
趙倚樓未做聲,現在兵力懸殊之大,主動出擊顯然並不現實,以眼下情形,除了死守等張儀破局之外,怕是再無良策。
半晌,他開口道,“死守。”
“嗨!”韓虎應道。
從清晨到午後,魏軍的第一次攻擊才退去。從始至終,魏軍都沒有能靠近城牆,然而未及傍晚,魏軍又發起了第二次攻擊。
起初離石守軍尚且能夠應付,連續三天下來,在趙、魏兩國大軍幾乎不停歇的輪番的攻擊下,漸漸開始力有不逮。
宋初一案頭的戰報堆積如山,她私下令黑衛送鬼谷子出城,開始集中精力處理正事。
一上午,她將案上堆積的竹簡全部細細看完‘
在一旁待命的谷寒見她歇息,忍不住輕聲道,“國尉,如此下去,情形不妙。”
宋初一道,“本就是一場硬仗,死守是最好的法子。”
縱然河西的兵力不少,但如何比得上趙魏盟軍之眾?正面交鋒不是明智之舉,反而離石佔據險要,以少數兵力便可抵擋大軍,只要守得離石固若金湯,盟軍堅持不了多久。
“大梁那邊有訊息嗎?”宋初一道。
“沒有,戰事吃緊,斥候無法通行。”谷寒道。
宋初一手指輕輕敲著案邊,“咸陽呢?”
谷寒微微躬身,“義渠進犯,大將軍試用了國尉練的新兵,尚無勝負訊息傳來。”
宋初一手指頓住,轉身問他,“左丞相那裡也沒有訊息嗎?”
“最後一次傳來訊息是五日前,國尉已經看過,丞相抵達齊國,其他並無訊息。”谷寒道。
宋初一點頭,“丞相的訊息是重中之重,就算千難萬險,也必須得給我送進來!另外告訴幾位將軍,堅守離石二十日,我便有法子退盟軍。”
谷寒面色一喜,拱手道,“嗨!國尉放心,絕不誤事!”
死守半個多月,恐怕也是十分慘烈,但心裡有個底就能輕鬆許多也更有幹勁。
離石和函谷關同屬險要,函谷關那等險峻之處,只要有兵力足夠,恐怕再多人馬也難以攻下,但相較之下,離石的地勢就平緩許多,若是大軍壓來,守城不易。
離石戰事持續十日,盟軍三度逼近護城牆,都被秦軍擊退。秦軍之中,人人都有個信念——只要二十就是勝利!
短短時間裡,列國風雲變幻莫測。
楚國態度依舊曖昧不清,且隱隱有動兵向巴蜀的意思。其餘合縱四國互尊為王,張儀離開齊國,尚未入楚,便秘密潛人奔赴中山國,攛掇中山君主加入合縱,與其他四國一起稱王。
對於合縱來說,力量多多益善,但一個芝麻大點的地方,也妄想稱王,實在滑天下之大稽,“相王”之事頓時演變成一場鬧劇,四國合縱的心思稍淡。
第十七日,那邊張儀入楚的訊息一傳來,宋初一立即準備動身,親赴趙**營。
“此事不要告訴趙將軍。”宋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