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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打著打著兩人較上勁,竟都沒有住手的意思。
趙倚樓別過頭,解釋的話他難以說出口,只執拗道,“他先動手的!”
“胡扯!他把陶監打暈,叫你進來打架了!?”宋初一氣急敗壞的在屋裡轉悠,找了一圈沒看見趁手的東西,於是就揚起手,狠狠打了他臀部一巴掌。
趙倚樓愣了一下,臉色倏然漲紅,惱羞成怒,梗著脖子嘴硬,“我就看不慣他,國君了不起嗎,國君就可以隨便跑人家裡睡別人寢房!”
說罷抬腿就要走,宋初一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你還犟起來了!”
趙倚樓就是犟,就算他心裡清楚的很,若是跟一直爭執下去,他絕不會服軟。
看來只能轉變策略了……
宋初一早把趙倚樓的脾性摸的一清二楚,他就是那種“給杆子就順著爬,給臺階就緩步下”的傢伙,且遇硬則更硬,犟脾氣任誰都無法收拾,但若是光用軟的,幾次之後就會被他左右。要拿捏住他,得大棒加甜棗。
宋初一嘆了口氣,緩了心情之後,溫聲道,“你不知道我方才有多擔心。”
趙倚樓身子微微一僵,終於轉頭看向她。
“你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可曾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宋初一盯著他的眼睛。
趙倚樓被她直直的目光迫的不自在。目光微微轉到一邊,落在她微霜的鬢髮上,語氣軟了許多,“誰讓他睡這裡……”
宋初一嚴肅道。“君臣有別!君上屈尊至我府中,豈有讓君上睡偏房的道理?今日之事,君上若是追究下來我一力保你。自可無虞。可是倚樓,為人臣子卻以功相脅,絕不會有好下場。這一回就算了,若是你回回如此,早晚給我收屍吧。”
這世上沒有哪個君主願意被臣子騎在頭上,贏駟雖是個爽快利落的人,似乎也不端一國之君的架子。但實際骨子裡尤為重視君權。宋初一一直很好的保持著君臣之誼,不想任何事情打破現狀。
“君臣有別”四個字,讓趙倚樓心裡爽快起來,氣消了才想起愧疚,小聲道。“我並非放不下姿態,可我總覺得贏駟……君上很危險,你為他驅使,我不放心,換別處不行麼?”
“你當這是作耍呢。”宋初一拍了拍他的腰臀,呵呵笑道,“我的小心肝,世上何處不危險?難道你不曾做好和我同生共死的準備?”
趙倚樓黑著臉拂開她的手,扭頭看向別處。負氣似的,“絕不獨活。”
夕陽透過格窗,在他側臉鍍上一圈柔和的光。
宋初一心底一片柔軟,“等一個適當的時機,我便與你歸隱山林。”
“真的?”趙倚樓猛的回過頭,眼中湧現喜色。“合適的時機是什麼時候?”
“就是……”宋初一摸了摸鼻子,“時機成熟。”
趙倚樓滿臉期待的道,“多少年能熟?”
宋初一笑道,“初步估計,大約二十年左右吧。”
估計?大約?還左右?趙倚樓皺起眉頭,沒好氣的道,“就知道你是哄人的話!我吃飯去!”
趙倚樓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這又是哪一齣啊。”宋初一搖搖頭,只道他是使性子,卻沒有看到他出去時滿臉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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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晴了大半個月,又開始下起了雪。
酷寒的天氣彷彿將戰火都凍住了,各國歇戰,天下稍安,然而庶民卻依舊在生死線上掙扎。戰爭使他們貧困,天氣的變化就能將他們逼入絕境。而在嚴寒覆蓋下,各國都在緊鑼密鼓的議策、備戰,待那些從嚴冬裡掙扎活過來的人們,註定又要深陷戰火。
贏駟點頭放公孫衍離開,待年關一過,冰雪稍稍消融,他便立刻踏上路程。經過兩個多月的思考,他做出一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