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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不是她打的?
況曼趁著眾人丈二摸不著頭腦之際,手指哆哆嗦嗦地往竹籬笆外的楊蘭身上一指,翕了翕嘴,瑟瑟道:「是她,她讓阿牛打我的,她還給了阿牛一把瓜子。」
指認完人,況曼瞳中懼意更深,咻得一下把腦袋縮回了木門後,只留一隻小手指在門外。
簡單兩句話,就讓大夥轉移了視線,齊齊落到了楊蘭身上。
楊蘭這會兒正因況曼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暗喜。
這傻子毀了容,等過段時間再將她弄出村子,然後再找人向九重哥提出結親的意思,她應該就能得償所願了吧。
楊蘭傾心孟九重,這種傾心戀慕隨孟九重與傻女成親,轉變成了執念。
她見不得孟九重對傻女好,每見一次,心中愈發妒恨不甘。
孟九重娶況曼,村子裡面最意難平的,就屬楊蘭。
孟九重長相出色,進過學,還很會伺弄莊稼,是個極為能幹的的人,村裡想嫁給他的女孩不少,但通通都讓楊御回絕了。
倘若孟九重娶的是別人,楊蘭心中惡念許是還不會這麼大,可偏那人是況曼
況曼有什麼好的,除了那張臉能看,哪一樣能和她比。
責任,責任沒了這個責任,九重哥是不是就有其它選擇了。
其實阿鳳村裡的人,都不懂楊御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孟九重和況曼是他遊歷在外時,撿回來的孩子。撿回來後,他一沒讓他們改姓,二沒讓他們入族譜,就這麼一直養著,不但如此,還盡心盡力地培養孟九重。
他撿孩子養這事,阿鳳村的楊家族親倒是沒人反駁。
楊御是個有本事的,少年時曾拜師學過藝,有一手詭異莫測,讓普通人忌憚又敬畏的看命本事,他的事,楊家族親一向不能插手。
且他無妻無子,撿兩孩子回來養,老了也能有個給他養老的人,雖然其中有個是傻子。
但楊御後面的操作,就著實讓人看不懂了。
眼瞧著孟九重被他培養的越來越出色,一旦參加科舉,說不定就能步入官場,改換門庭,不想他生病後,卻態度強硬地斷了孟九重求學之路,並不許他參加科舉。
且在過世前,還讓孟九重娶況曼。
況曼是傻子,讓孟九重娶她,並照顧她後半生,這不是折雛鳥的翼嗎?
有個傻子媳婦做拖累,孟九重還能飛?
偏孟九重最聽楊御的話,楊御臨終交待,孟九重這輩子怕都不會違背。
一大好青年,就這麼被困在了阿鳳村,成了一個種地的莊稼漢。
楊蘭心裡打著小九九,臉上的幸災樂禍之意,就這麼明晃晃地落進了所有人眼裡。
大夥瞅著她臉上的竊喜,當即便信況曼三分。
楊蘭緊張地捏了捏手,開口道:「我沒,我不過就順手抓了一把瓜子給阿牛他們。」
況曼怯懦地又從門後面伸出腦袋,倔犟道:「你有,我聽到了。」
孟九重看著門邊一臉害怕又堅定指認楊蘭的少女,幽黑眸子閃過絲疑色。
他伸手,將躲在門後的況曼牽出來。
「阿曼在哪裡聽到的?」溫和的嗓音,帶著安撫的意味。
況曼垂著腦袋,似乎很畏懼楊蘭,「村頭榕樹下。她,她給阿牛他們說,誰要能把我打得爬不起來,她就給誰兩個銅板。」
況曼條理清晰的講述聲,讓孟九重眼中疑惑更重。
阿曼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
況曼的回答,讓一群盯著楊蘭的人,視線變得詭異起來。
啥玩意,把人打得爬不起來,就給兩銅板
這不是在引誘自己家娃子幹壞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