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你的丞相要死了\’(第1/2 頁)
楊鈞和戎擎本來就護送女帝回來,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女帝調戲人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此刻總是有些不同。
楊鈞側眸看了戎擎一眼:“你看起來並不生氣。”
戎擎年歲不小,成熟穩重、寡言沉悶,因為經歷過很的大變故,他已經能做到不喜於行、不怒於色。
但只要是活生生的人,總有七情六慾,他對陛下的態度就是不一樣的。
就算以前對陛下只是忠心,可上次差點兒成為屍傀之後,楊鈞能感覺到戎擎對女帝的態度有輕微的不同。
尤其是這一次,女帝刺他那麼多刀,他卻一聲不吭,態度從未轉變。
戎擎沉得住氣,其實並沒有任何明顯表現,可瞞不過與他共事多年的楊鈞。
戎擎哪兒聽不出楊鈞的試探和調侃,他依舊沒有情緒,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大步追上女帝的腳步。
“我今年三十六了。”
對於男人來說,他正值壯年,可他比女帝足足大了十四歲。
男女之間十四歲並不足以阻止成婚相愛,但他們還是君臣。
她是君,他是臣。
樓魘、宋君湛還有鳳胤,他親眼看到陛下跟他們曖昧,也親眼看到了女帝的無情涼薄。
樓魘百般解數上了龍榻,可女帝卻沒有半分沉迷。
宋丞相柔情似水,可女帝更看重的卻是他的治國之能。
鳳胤公子最得女帝喜愛,可時至今日,陛下早就把他拋之腦後。
他們都比他年輕、比他俊美,可誰都得不到陛下的愛,留不住陛下的心。
而他什麼都比不過他們,唯有一身武藝和一顆忠心。
他控制不住心口驟然滋生的情感,但他能控制住自己。
他記得自己身份,記得自己年齡,記得自己活著的意義。
他的人生目標不是龍床,也不是陛下心尖,而是陛下週圍一丈之內,做陛下的刃,也做陛下最後的盾。
至於生氣、嫉妒?
他守護的是陛下,其他人,與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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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黎覺得自己可能醉了。
要是不醉,怎麼能看到宋君湛坐在自己屋裡呢?
身著煙色青衣,頭上僅僅簪了一支玉簪,身姿單薄,容色出塵。
這一眼彷彿回到那年蕭黎初見他的時候,病態羸弱,但清正挺拔。
青衣飄逸,俊美清雅,隨性淡然,宛若謫仙。
一雙瑞鳳眸略微深邃,眸中波光瀲灩,淺淺笑著,只一眼便然讓人丟了魂兒。
蕭黎抬步進去:“少東家怎麼來了?”
一個稱呼,讓宋君湛的笑意更深。
“遠來會友,不知可有人歡迎?”
蕭黎笑道:“自然歡迎,紅月,備酒菜。”
蕭黎喝了不少了,但看到宋君湛,心情不一樣,再喝一杯也無妨。
蕭黎心情再好,不過共飲一杯,宋君湛卻並不滿足於陪陛下喝一杯酒。
苦守一年多,終於守得陛下醒來,才不到兩月,陛下遠走,而這一走就是三個月去了。
滿腔相思纏成繭,令他快要窒息。
他是性子溫和,可溫和代表著容忍、壓抑,性子再好的人,有些情緒一旦壓抑到一定地步,也是會崩潰的。
謫仙的人兒染了情慾,也會情難自禁。
他抓住了蕭黎的手,沒過多的動作,只是抓住不放,細細摩挲,緩解那快要膨脹到把他淹沒的相思。
朝中政事他事無鉅細寫在信中,他沒什麼需要跟陛下彙報的,現在他只是宋君湛,只為見陛下而來。
心中有千言萬語,可真正見了,發現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