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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婷心中激盪，少年時種種高傲心氣兒，彷彿在那一瞬間復活了。

&ldo;嫂嫂覺得，女帝有女臣輔佐，這主意可好?&rdo;景硯繼續誘道。

孟婉婷眼中精光大現：&ldo;女臣……&rdo;

景硯點點頭，又道：&ldo;嫂嫂的胞弟是雍州節度使孟昭輝?我在家時，就聽嫂嫂說過，你與孟大人姐弟情深……&rdo;

孟婉婷何等聰明?豈會聽不出景硯話語中的&ldo;相邀共謀大事&rdo;之意?

&ldo;正是!父母亡故之後，輝兒只聽我一人的話……&rdo;

兩個絕色女子，此時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默契。

第23章 自矜

奉先殿內。

一大一小兩個漂亮的人兒。

雲睿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所在‐‐

大殿內整整一面牆，按照昭穆次序放置著若干副神龕。每副龕內俱有畫像。龕前擺放著紫檀木的供案，其上香爐、淨瓶、祭品、禮器不一而足。

雲睿抽鼻聞聞，空氣中似乎還飄蕩著淡淡的檀香味。

應該是剛剛敬過香吧?她想。

這裡，是大周朝皇室最最莊嚴的地方。歷朝歷代的帝王，包括宇文家上溯若干代的始祖，或英偉或慳吝，或和善或嚴苛，他們的靈魂都永永遠遠地留在了這裡，供後世子孫追憶、敬仰。

膽大、頑皮如雲睿，在這肅穆的地方，尤其是眼風掃過一幀幀帶著不同年代感的畫像，也不由自主地收斂起來。

景硯領著雲睿，在正中宇文氏始祖神龕前行禮、敬香，又祝禱一番。

完畢。她揮退隨從人等，只留下秉筆、侍墨二人伺候。

殿門被關上。

&ldo;隆隆&rdo;的響聲，彷彿碾壓過雲睿的心臟。

此時，這大殿中，只有她們，還有列祖列宗的魂靈作伴。這令雲睿不由得生出一絲神聖感。從踏入禁宮的那一刻，直到如今，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是&ldo;宇文家的後人&rdo;。

景硯深深地凝了一眼她愈發整肅的小小臉龐，心內稍寬，遂引著她來到一處神主前。

景硯深吸一口氣，從秉筆手中接過三炷香，點燃，高舉過頭頂，神情莊正。

將三炷香插|入神主前的香爐中，景硯斂衽，跪拜於龕前蒲團之上。規規矩矩三跪九叩之後，才肅然起身，側立一旁。

雲睿一瞬不瞬地看著阿嫂的一番舉動，簡直比在宇文氏始祖龕前還要恭敬十分、百分，她好奇得很。

瞪大眼睛，雲睿盯著那神龕前雕飾華麗、繁複的牌位仔細觀瞧‐‐

好長的一串名頭!

合天弘運文武睿恭……

雲睿沒耐性看這一長串的諡，直奔末尾。

於是瞭然‐‐

原來這正是高祖皇帝的神主龕位。

難怪嫂嫂恭敬如斯!

&ldo;阿睿!&rdo;景硯行禮畢，輕聲喚她。

雲睿一凜，把專注在牌位上的目光移回。

&ldo;跪下!&rdo;景硯言簡意賅。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倒是讓雲睿登時想起了坤泰宮中，阿嫂也是這般喝令&ldo;小瘋丫頭&rdo;景嘉悅的。

之前在坤泰宮中，阿嫂很是替自己出了頭。這讓雲睿頭一遭生出&ldo;我是未來天子&rdo;的成就感來。想到自己即將被全大周的子民跪拜，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