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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

景硯豈會注意不到她這位嫂嫂欲言又止的模樣?

淡然一笑，景硯先開了口：&ldo;嫂嫂有話要說?&rdo;

孟婉婷支支吾吾一陣，才遲疑道：&ldo;臣妾……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do;

景硯莞爾：&ldo;都是自家人，嫂嫂但講無妨。&rdo;

孟婉婷依舊遲疑道：&ldo;請皇后先恕臣妾冒失之罪。&rdo;

景硯心中瞭然，笑道：&ldo;嫂嫂只管講來。&rdo;

孟婉婷看了看雲睿，抿了抿唇，終於開口道：&ldo;儲君殿下是……是個女孩子?&rdo;

景硯聞言，並沒急著回答，而是忽的一眼掃了過來，彷彿要把孟婉婷從頭到腳、從上到下看個通透才罷。

只那一眼，孟婉婷便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不敢亂動，唯恐觸了黴頭，唯有梗著身子，強撐著。

不成想，景硯並沒如何難為她，只是淡然道：&ldo;自然是女孩子。&rdo;

孟婉婷感到她的目光不再凝注於自己身上，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ldo;可是……可是《武宗遺訓》……&rdo;孟婉婷不敢說下去了。

景硯滑了她一眼：&ldo;《武宗遺訓》如何?&rdo;

孟婉婷知道她這位皇后小姑子的厲害，也隱隱感到自己似乎著了她的道兒，索性把心一橫，說了個痛快。

&ldo;武宗皇帝當年不是說過，大周天下唯男子得坐嗎?而且，仁宗皇帝也是……&rdo;

仁宗皇帝也是一以貫之。

孟婉婷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靜待景硯的回答。

景硯似乎早就料到她將要說出這番話來，無謂地一笑：&ldo;那嫂嫂以為，武宗皇帝或者仁宗皇帝，與高祖皇帝比較起來，誰為尊呢?&rdo;

&ldo;自然是高祖皇帝……&rdo;

孟婉婷話說一半，便已瞭然景硯的深意‐‐

高祖皇帝都是女子，那麼，武宗皇帝的&ldo;遺訓&rdo;，或者仁宗皇帝的&ldo;一以貫之&rdo;又算得了什麼?

高祖皇帝如何做得皇帝，紫陽真人的母親與高祖是何等情誼，武宗皇帝又是如何令高祖傳位與己的……這種種皆是大周皇族宇文家的隱秘。民間縱然傳得沸沸揚揚，版本眾多，然而事實真相為何，怕是隻有這禁宮中人瞭然。

孟婉婷不敢再續下去了，她深怕自己當真知曉了什麼皇家隱事，惹來殺身之禍。

景硯見她默然不語，忽道：&ldo;我聽說哥哥前日新納了一門侍妾。&rdo;

孟婉婷一凜。

景衡納妾之事，實乃最令她痛心之事。然而，她卻無可奈何。

縱然夫妻恩愛近十年，她又為景家誕下長孫女，可畢竟是孫女，不是孫子。景家，尤其是小公爺景衡，需要一個男孩，來承襲爵位。她的肚子不爭氣，景衡縱然再愛她，也不得不納妾，希圖生下兒子來承繼香火。

&ldo;是。&rdo;孟婉婷澀然答道。

景硯暗嘆一聲，肅然道：&ldo;嫂嫂難道不希望悅兒成才嗎?&rdo;

&ldo;悅兒成才?&rdo;孟婉婷疑惑。

&ldo;比如……&rdo;景硯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