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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狼狽的樣子,也是,你是一個為了活下去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嘛。」他拍了拍手,「想到明天聽到的就是你的死訊,還真是讓人高興呢。」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侍候過鬼舞辻無慘幾個月,瀧若葉當然知道鬼舞辻無慘現在是什麼狀況,用命懸一線來形容毫不為過。
「沒想到還真有用得到它的時候。」瀧若葉走到鬼舞辻無慘身邊,扶起他,鬼舞辻無慘渙散的眼神在辨認出瀧若葉時彷彿看到了希望,即使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也無法動作,但他的手卻仍然緊緊握著,如同將理智的弦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一般。
瀧若葉將腰間的香囊解開,裡面並沒有什麼芳香撲鼻的香料,只是幾顆樸實無華的藥丸。這是她在成為鬼舞辻無慘的貼身侍女後一直帶著的,在離開後只是因為不習慣香料的味道,依然用藥丸當做香囊的填充。
她將鬼舞辻無慘的下巴往下掰,把藥丸放在了鬼舞辻無慘口中,藥丸很快就化開了。
過了一分鐘,鬼舞辻無慘的喉嚨抽動了一下,呼吸也恢復了正常的頻率,他的頭離開了瀧若葉的膝蓋,咳嗽了幾聲。
「沒想到再次見面是這樣的場景,這是?」瀧若葉問道。
鬼舞辻無慘的臉龐抽動了一下,「我在路上被一名女官搭話,她和我說宮中有一名新來的正骨大師,醫術高超,她可以帶我見他,就被她引到了這裡。」
「就以這樣的理由被騙了?」
「嗯。」
「多麼拙劣的騙術呀。」
「可笑吧。」
「因為無路可退所以總是把路走死嗎?」瀧若葉和鬼舞辻無慘坐在池邊,她支起頭,看向鬼舞辻無慘,「就算無路可退也要好好看向前方啊。」
「你還帶著我的藥嗎?」鬼舞辻無慘微微側過頭,偏移了瀧若葉的視線。
「是呀,萬幸。」
「謝謝你,若葉。」
「這樣的話我想要一個承諾。」瀧若葉的這句話說得乾脆利落。
原本鬼舞辻無慘聽到別人說這樣的話,只會心生厭惡,但此刻心裡卻歡欣雀躍得很,彷彿在為瀧若葉的這句話而高興一般。
「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辦得到的,都給你。」
「我以前是因為你的府上人手不夠才被招去的,聽說是因為家主處死的人太多了,才會造成那樣的狀況。不管是侍女,車夫,還是藥師,只要惹得那位家主不快,就會被處死。」瀧若葉卻訴說起了自己的回憶,「因為他們是你的下人,所以你怎麼處置都行。但是,如果今天站在我這個位置的是別的侍女呢?她們會對你這個家主伸出援手嗎?」
將藥丸塞進鬼舞辻無慘的嘴裡時,瀧若葉的心裡其實搖擺不定。鬼舞辻無慘暴虐無道,救了他可能會害死更多無辜的人;但鬼舞辻無慘對於若葉,卻是可以說仁至義盡,儘管那些都是瀧若葉爭取來到。
救一人,有時候可以救數人;殺一人,有時候也可以救數人。
所以,瀧若葉想要鬼舞辻無慘的一個承諾。
「我在此刻幫助了你,延續了你的生命。如果你願意去包容他人,他人或許就會成為延續你生命的力量。」
鬼舞辻無慘沒說什麼,他凝視著瀧若葉,彷彿在確認她的信念一般,片刻後,鬼舞辻無慘笑了一聲,「那你呢?沒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境況的人,是不會成為我府上的侍女。你所幫助的他人,成為延續你生命的力量了嗎?你不也是無路可退的人嗎?」
「是呀,真的是痛苦的回憶。」瀧若葉想起了那浸在汗水與血液中的過往,和那唯一溫暖過她的小小的身體,那份痛苦如今若葉想起了已經不會哭泣了,但只有小黃,瀧若葉一想到心裡就會發出痛苦的聲音,「但只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