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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位置就和若葉換一下吧。我知道你經你手的事情你或多或少吞了一點錢財,但那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有了我中意的人選,就把你換掉了。你不會想說你不甘心的吧。」
落雨的眼中的確浮現了不甘,但很快就被鬼舞辻無慘的言語震懾住了,她壓下了恐懼,「謹遵家主之意。」
原本她以為鬼舞辻無慘輾轉病榻,無意家中之事,事實上鬼舞辻無慘也的確是如此表現的,所以她才會大膽了些,沒想到事實似乎與她所想的背道而馳。
這也證明鬼舞辻無慘此刻的心情確實很好,否則他連解釋都不會給予的。
「你瘋了嗎?就算你想找個有錢的男人做小妾,那個人也不應該是鬼舞——那位大人。你現在瞧著風光,或許有一天連自己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在若葉收拾自己的東西搬離侍女所睡的通鋪時,紅憤怒地說道。
「你在生氣什麼呢?不管我之後什麼時候死,我的身份更高了,你逃離出去的機會不就更大了嗎?」
「我是不明白!雖然我和你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為了一點利益將自己置身於風雨飄搖的處境,值得嗎?」
或許是若葉說出那天真的話語時那神態像極了紅的妹妹,紅說的那番話,居然完全是在為若葉著想。
「我們是沒資格說這話的。」若葉輕輕地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
「我們從始至終只是仰人鼻息,朝夕保命,為了活下去無論做什麼只是從糟糕變為更糟糕,或者是將悲慘的結局提前。一塊石頭,擺在路邊毫不顯眼,一文不名;鋪在路上當做行人的墊腳石,雖為高尚,卻又有誰在意;又或是躺在官道上,咯牛車上的貴人一下,惹來一番謾罵;亦或是被人精心雕琢,把玩手中。同一塊石頭,只是因為再不同的地方,就有了不同的處境與結局。我到了另一個位置,你又如何知道我的結局呢?」
紅知道自己是一個很惜命的人,再大的機會放在她的面前,哪怕是一絲要以命相搏的機率,她都會坦蕩地放手。一是惜命,而是紅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或者說,她沒有這個命。
她能理解若葉的心情,卻無法理解若葉的想法,於是她搖了搖頭。
若葉繼續埋下頭整理她的東西,她的東西很少,在她整理完畢時,她問紅:「紅,你最遠去過哪裡呢?」
「我出生便在這平安京,但也只是熟悉平安京一些繁華的地方。」
「我出生在平安京邊緣,那裡十里都見不到一戶人家,原來我以為我的人生不會走過那幾座低矮的山坡,沒想到我今天會在這裡。這富麗堂皇的宅邸,比我想像中的皇宮還要美麗。據我所知,有些宮中的貴族女子,都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那可不可以說,我見過比那些貴族更大的世界?他們可能都不知道農田是怎麼樣,人們又是如何耕作的吧。」
「這可是詭辯了。」
「世界高峰數以萬計,我只求登上一座便可。」
若葉那番言語與行為,幾乎使得宅邸的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不要命了想要巴結鬼舞辻無慘,又或者說是——腦袋壞了。
因為她在面對鬼舞辻無慘時的神情,實在是太誠摯與正義了。以那樣不做偽的姿態,如若人不是理智與情感並存的生物,只憑情感,就會覺得這個少女說的是完完全全的真話。
鬼舞辻無慘的貼身侍女有兩名,居住的是單間而不是通鋪,原來是落雨與青梅,現在變成了若葉與青梅。
青梅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眉毛天生地淺且淡,也從未用眉粉修飾過,就連表情也始終是淡淡的,喜怒不形於色,唯一亮眼的地方就是那烏黑茂密的長髮,從背後看來宛若宮中貴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