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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打牙祭了，一頓豐盛的鮮魚宴肯定少不了。

來到潘家三四天，天天白米飯配清水煮青菜，填飽肚子沒問題，可是也太清淡了，小喬雖說在梁家吃過這個苦，卻也覺得潘家這日子清貧得有點不對勁，孩子太多是實情，可除了一歲的妞妞和五歲的三妞之外，其餘小孩都很能幹的啊，家裡有田有地有魚塘，潘二孃養雞養鴨，大牛爹潘富年是條健壯漢子，早出晚歸，像頭牛似地賣力幹活，怎麼這麼多天都掙不來一頓肉吃？小喬和潘家大人小孩一桌子吃飯，大牛告知潘二孃汪浩哲需要吃好的，潘二孃和老實巴交的丈夫交換一下眼神，笑著說那阿浩的飯食得另外做了，等端出來一看，也只是多加兩個自家小母雞生的雞蛋而已，或水煮荷包蛋或打散了做湯，這就是最好的病號飯，看著四蛟三妞眼饞的樣兒，小喬心下暗嘆，不過總算有些營養，而且這是古代小母雞下的蛋啊，不存在任何新增劑，天然生香，那滋味不知道有多鮮美，小喬端去餵汪浩哲，自己也忍不住偷偷咽口水，小喬像個真正七歲小孩一樣盼著夜暮降臨，盼著晚餐時間快到來，好容易等回潘大叔和大牛兄弟幾個，大牛手裡提一個沉甸甸的木桶，笑著朝她喊：&ldo;小喬快來看，咱們家今晚有魚吃！&rdo;

大妞二妞幾個跟著小喬一起跑過去圍著木桶看，歡喜地嘖嘖連聲，小喬臉上笑容不減，心裡卻十分失望：這也叫魚？擠擠挨挨盛了半個木桶，卻儘是些兩三個指頭大的小魚仔，間或還有蹦蹦跳跳的透明小蝦米，傳說中的大肥魚呢？不是有很多條嗎？難道又放回去了？

潘二孃走出來迎接，笑著說道：&ldo;大妞二妞把魚兒收拾一下，留幾條大的煮湯給阿浩表哥補補身子，其餘的開了大鐵鍋灼炒，多放幾勺油，煎得香香的，教你們這些泥猴兒放開肚皮多吃一碗飯！&rdo;

大妞二妞應聲提了木桶下去，潘富年就著院子裡早備下的一木盆清水洗過手臉，用欣慰的語氣對潘二孃說道：&ldo;也不枉孩子們天天打糙餵養，我苦守了一年，一放水塘底儘是白花花的大肥魚，當時急忙就撿了送進城，趕巧六福樓明後日有富貴人家訂辦喜宴，我和大牛二虎又去得早，一口氣全收了！&rdo;

潘二孃喜笑顏開：&ldo;老頭子你這趟趕得真是湊緊……得了多少銀子？&rdo;

潘富年難得地呵呵樂了一陣，伸出兩隻大巴掌：&ldo;十兩！足足十兩啊！我一回來立馬就拿去還了陳財主，這債，算清了一半嘍！&rdo;

&ldo;好！真好！&rdo;

夫妻倆的歡快感染了孩子們，個個喜形於色，小喬見大牛和三豹往汪浩哲屋裡去了，悄聲問四蛟：&ldo;咱們家欠陳財主的債？欠多少？&rdo;

四蛟也才七歲大，眨眨眼：&ldo;我聽爹和娘說，很多很多！賣了我也不夠還的，只好把我養大，有力氣幹活了，才能掙銀子還人家！&rdo;

小喬怔住，沒想到這小子說出這番話來，旁邊的二虎在四蛟頭上輕敲一記：&ldo;瞎說啥，爹孃什麼時候說賣了你？咱們家也沒欠多少了，借陳財主家的五十兩銀子，還了幾年，今年收成好還得最多，爹說，明年再加把勁，把最後的十兩還完，我們家日子就好過了，可以攢錢給大哥娶媳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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