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1/2 頁)
第二天,宮野志保陪著夏川雋源去機場買了回札幌的機票。
與其說是陪同他,不如說是逼迫。
她以毛利蘭葬禮的原因勸夏川回北海道,並且明確地告訴他因為工藤新一的事情婚禮可能要暫且緩一緩,讓他在札幌等她的訊息。對於這件傷害了所有人的事故,雖然是宮野志保一手造成的,而夏川雋源始終是局外人,留在這裡著實有些不妥。
“你在這裡一個人小心,”夏川雋源之所以同意,是因為不想讓宮野志保再擔心自己,而他心裡總有種陰霾的預感,是一股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記得按時吃藥。”
“之前服部不是答應你會監督我吃藥的嗎?”志保眯著眼睛笑起來,話語還是帶著濃濃的鼻音,但是氣色好了很多,“這感冒估計是被嚇出來的,我休息幾天就會好的。”
喧鬧的機場里人來人往,宮野志保把手裡的機票遞給他,踮起腳摟住夏川的脖子,擁抱了他一下,柔聲道:“在北海道等我回來。”
“好。”夏川雋源輕聲回道,不過他微閉著明亮的眼睛,任宮野志保抱著自己,當志保手一鬆,就把嘴角微微地撅起來,一副可愛的索吻的樣子。
“噗嗤。”志保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來了。
“嗯嗯···”夏川雋源嚅囁著催促。閉著的眼睛彎成了兩道明媚的月牙。
宮野志保紅著臉,踮著腳把嘴唇輕輕貼上去,只是柔軟的一觸,便讓她的心狂跳不已。
“哈哈。”夏川雋源像是一個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樣滿足,調皮地笑起來。
“好了好了,別鬧了。”宮野志保窘迫地推推夏川的肩膀。“快去吧。”
夏川雋源撓撓後腦,口裡銜著機票,戀戀不捨地拖著自己的行李箱,一步三回頭地向登機口。宮野志保的身影在喧譁的人群中若隱若現,走遠一點甚至連那張容貌都模糊了起來。
夏川雋源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深深地看著宮野志保。
那抹陰霾如正在膨脹的烏雲一般擴散在心裡,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宮野志保抬起手腕,手背向外揮了揮,做了一個讓他快走別誤機的手勢。
那一個奇妙的瞬間裡,千言萬語在胃裡如翻騰不已的泡沫一樣順著氣管撲上來,卻在即將跳躍出舌尖的剎那生生止住,好像洶湧著憤怒的海浪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猝然地阻隔在海岸線背後,向後捲起白色的浪花,逶迤出綿長的印記。
可是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夏川雋源轉過身,攥著機票的手竟止不住地發顫,步伐有些不穩定地移向登機口。
這個瞬間過後,他似乎經過了無數悲歡離合陰晴圓缺。
為什麼這一次的離開,總覺得與她是永別呢?
這一次轉身,為什麼預感著永遠都見不到她了呢?
阿笠宅。
宮野志保掏出了鑰匙開啟門,踏進去後她隨手把手提包扔到玄關上處,然後用力蹬掉了讓自己腳跟痠痛不已的矮跟鞋。
窗簾都厚重地覆蓋住窗後的陽光,阿笠宅裡一片的漆黑。可宮野志保沒有一點想開燈或拉開窗簾的慾望。她站在透著點亮光的玄關處,表情有些糾結,宮野志保的手煩躁地摩挲著額頭,然後掀起茶色的劉海向後抹了一下,一張蒼白的臉隱在光亮的暗處。
她最終走進了黑暗的房子裡,光著腳慢慢地踏在冰冷的木質地板上,然後扶著扶手上了二樓。
看不見光線的視野,不安如同野草般在內心滋生。
只是她知道,光芒一旦灑進來,自己才會真正地被太陽的溫度燙傷。
所以寧願就這樣,被不安於驚恐掩埋。
雙眼熟悉了四周的昏暗後,她轉動自己臥室的門把,推開走進去。安靜的黑夾雜著早上殘留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