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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很自在這樣的局面,甚至遊刃有餘。
她素日裡給人一種冒失驚咋的印象,還是個炮仗脾氣,一點就著。
花錢也是大手大腳,但周映輝知道,那多數是她自己的進項,花自己的錢,收拾體面自己乃至去經營自己的人生,周映輝覺得再天經地義不過。
她可以為了熬一個夜景,和商場物業軟磨硬泡到凌晨三點;也可以因為那外國設計師一句話,找遍全城能用的朱紅幕布,直到那金髮佬滿意為止。
正如她微博簡介自述的那樣,她像一隻特立獨行的貓。
尤其能熬夜的那種。
嚮明月端著酒杯,往唇邊微微迎送一口,彎彎的眼角散著亮晶晶的光,與那位林雋聞談笑著,臉上的顏笑幅度很大,林雋聞再俯身到她耳邊說些什麼,二人幾乎在咬耳的親暱。
某一瞬間,周映輝好似看到了另一個周渠。
她對於另一半的擇偶標準,向來如此。
她與林雋聞站一道,更襯,彼此襯合對方的那種合拍感。
會廳裡有鋼琴師在彈奏舒伯特的小夜曲。
半支曲目都未聽完,周映輝最後棄了手裡的杯盞在角落的窗臺上,香檳還不時往杯口泛著氣。
他從這座燈火通明的小公館裡獨自走出來,夜朗疏星,這裡不比古城區,沒那麼多計程車,即便是有,也進不來。
周映輝一路往來時的路盡頭去,邊走邊松扯些頸項上的領帶,脫了西服外套。
不知沉著走了多遠,內袋裡的手機響了,他伸手掏出來,想是嚮明月發現他先溜了,問罪他的不告而別。
他接通她的電話,那頭向大小姐果不其然地獅子吼,&ldo;你人呢?&rdo;
&ldo;好無聊,先走了。&rdo;
&ldo;你走誰給我開車?&rdo;
&ldo;……&rdo;
周映輝原路折回去,遠遠看到嚮明月一襲薄紗長裙,站在涼涼夜路邊上。
不等周映輝開口,她沖他先垮臉,&ldo;嚷著要來的是你,先溜的也是你。行不行,你到底行不行?&rdo;
周映輝理虧,索性不言語,由她埋怨。
暈黃的路燈之下,嚮明月在光這面的半張臉上,許是她妝容的緣故,泛著珠光色。
她把車鑰匙塞給他,叫他去取車。
&ldo;裡面結束了?&rdo;
嚮明月看他臂彎上的外套,他反正不穿,她搶了過來,說她一個剛開過刀的人不能凍。
&ldo;還沒,不過我先溜了。&rdo;
嚮明月說林雋聞還有下半場,她不高興奉陪了。
換句話說,她從老闆的桃花陣裡脫身了。
脫身了,她竟然脫身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周映輝誠實地揶揄她:&ldo;我以為那樣西裝革履又紳士nice的男人,你會毫無招架之力的。&rdo;
嚮明月依舊坐沒坐相,長裙也盤腿坐在副駕上,右手掌心撐頭,&ldo;沒錯,可是我很滿意我目前的工作。一個還不錯的男人與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原則相悖,只能二選一的時候,我選工作。&rdo;
她總結並劃重點:我愛工作,光榮偉大。
周映輝:切
心上輕飄飄的,腳上踩油門就重了點。
嚮明月罵他,太快了啊!
二人回到住處,嚮明月酒沒喝夠,就開了前幾天林雋聞送的那瓶紅酒。
醒酒的空檔,她再告訴周映輝,林雋聞這種花蝴蝶、公子哥,女朋友都是一個季度一打這麼論的。
她能死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