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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輕輕撫著身旁的金蕊。

易蕪看著他在花海中心旋轉，直到他因為眩暈倒在花叢中間才停下。易蕪走進來，兩個人乾脆躺在花叢中，看著天空流雲飛過。

&ldo;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一起在山坡上過夜嗎？&rdo;鷟彥右手輕輕扯過一朵花湊近鼻子嗅著。

易蕪沒有接話，自從鷟彥失憶之後經常說些奇怪的話。也許他所說的是他記憶中僅存的部分吧。易蕪往鷟彥身邊靠了靠，側身看著他良久。

鷟彥放開花枝側目看去，目光剛好撞上易蕪注視良久的視線，他想躲開又想再多看兩眼。他眼前的人和之前在王城花園首次相遇時一樣，面容沒有絲毫變化，只是距離近了對方的面容越發清晰。

稜角鮮明的臉頰，數日行軍稍顯疲憊的面容，兩條劍眉下，細長的睫毛蔭蔽著黑色瞳孔。鷟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感覺好真實！易蕪愣了一下，但是並沒有躲，依舊看著鷟彥只是唇邊現出一抹笑容。鷟彥忽然意識到什麼，縮回手把頭轉向另一邊去了。

等他們回來已是天色近暮，軍營升起的炊煙遠處便能看見，營中熙熙攘攘一片祥和景象。

&ldo;謝謝。&rdo;鷟彥一手撩起簾幕，回頭對易蕪說。

易蕪拱手，答話：&ldo;少主，吃過晚飯早點休息吧。&rdo;看著鷟彥進入營帳，他也回去了。

鷟彥躺在床上睡不著，身邊放著銀幻刀發散出溫和的熱度，白天所見那片花海揮之不去。夜深了，月光似乎吸收了所有的嘈雜聲響，整個營地陷入沉睡。偶爾能聽見巡夜士兵的腳步聲經過營帳外，漸漸遠去。

&ldo;哎？老張哪去了？剛剛還在這呢。&rdo;

&ldo;估計上茅廁了，他這兩天跑肚拉稀。&rdo;

一個巡邏兵發現原本跟在隊尾的同鄉不見了，聽見另一個士兵這麼說也就沒多想。兩隊巡邏兵每間隔三盞茶功夫就會交匯一次，他們這隊已經和其他隊伍交匯兩次了還是沒見老張回來。

&ldo;會不會出事啊？咱倆去找找吧。&rdo;

&ldo;好。&rdo;

兩人和隊長打好招呼便分頭去找，茅廁廚房，營地大小角落，除了主帥將軍營帳其他地方兩個人都找過。老張失蹤了！

&ldo;啊！快來人！媽呀，死人了！&rdo;一個起夜上茅廁計程車兵驚聲大叫。

大家一齊向聲音傳出的方向奔過去，只見那個叫喊計程車兵呆立著，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營外的一棵樹。

&ldo;你們看，樹上吊著的像不像老張？&rdo;一個士兵隨口說。

本已向大樹聚攏的人群嘩啦一下散開了，老張的死狀太過駭人，其中幾個士兵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屍體被吊在枝幹上，披頭散髮，胸口插著他自己的佩刀，血不停地往外湧。地上散落著幾隻老鼠的屍體，周身粘滿鮮血。

易蕪趕來的時候恰巧鷟彥也到了，看著老張的屍體他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同的是，霍哲死的時候血已經流幹了，而老張的屍體還在往外冒血。

&ldo;那是什麼？&rdo;鷟彥扒開擋在前面計程車兵擠進去，當他看清楚那是沾了血的死老鼠時，瞬間整個人都不好。還沒等他再說什麼，一陣劇烈的反胃感湧上來。他趕緊衝到一邊，那次簡直連胃都要吐出來了。

易蕪留下巡邏士兵和那個上茅廁計程車兵詢問具體情況，其他人都被遣散了。誰知道幾天之後又有人失蹤，到晚上就會有人看見屍體掛在樹上，鮮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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