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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諷刺一笑:「行啊,找藉口也找個像樣點的,搞個失憶的假事,就想抽身是吧,這理由誰會相信,尤其你現在還是浸霧峰的醫君。不知我大名?行,我叫鹿九天,這樣想起來了嗎?」
雪閒不敢隨便搖頭或點頭,畢竟這人已是一副上火模樣。
他斟酌著用詞,道:「要不你說些我們相識的過程,也許我便能記起來了。」
鹿九天譏笑:「那不如我說的清楚一些吧。九年多前,你與我二人共同計劃好,要竊取浸霧峰首座閉關時用來穩定心神之物,我倆策劃了近一年的時間,最終好不容易偷到了東西。」
鹿九天講到這,先是吸了口氣,似乎在忍住破口,畢竟過大的音量會招來其他人,「當時你是負責下手的那個,我替你把關,你當時告知我,繞我在南面的另一座山等待,你會在那頭與我會和,我就像傻子般,在那片荒郊野嶺等了整整七日,結果你卻不見蹤影,就這樣消失了。」
短短一段話,飄進雪閒耳裡時,他只覺得腦袋和耳朵都轟隆隆作響。
瞬間瞪大了眼,滿面驚愕。
無法專注思考下,他只能抓取鹿九天話中幾個重要字句,「你說…說我們共同計劃…竊取尊上的東西……」
雪閒已有些語無倫次,驀然覺得鹿九天是在胡言亂語,晃了下腦袋後,努力尋找出對方話裡的不對勁,「你說我們計劃一同竊取東西,可浸霧峰一向不許外人上峰,光是上峰都有問題,又該如何計劃,如何竊取?」
鹿九天陰沉一笑:「看來你在浸霧峰這九年也不是待假的,知道峰上把關嚴格,隨便你眼下是不是在裝傻,我都能從頭再說一遍給你聽。」
他找了雪閒整整九年,當初所有的事情都勝券在握,豈料全數都栽在這人手裡,來自門主那裡的怒意也都是他一人在承受。
鹿九天語調陰沉,對著雪閒開始說起。
九年前。
雪閒與他共同隸屬鷹五門,鷹五門門主,鷹戈,道上唯一和厲傾羽修為不相上下的人。此門派在道上赫赫有名,因鷹戈行事兇殘而廣為人知。
鹿九天便是鷹五門的大弟子,雪閒則屬門中第一大醫修!只是與其他弟子不同,平時都在門中重地煉藥,極少出門見人。
鷹戈行事狠戾,對自己門上弟子同樣不留情,只要犯了一點小錯,惹怒鷹戈,下場即是丹元毀損,終生無法修練,故鷹五門的氣氛終年嚴厲滲人,誰都怕一個不慎,得罪了鷹主,下場淒涼。
鹿九天說道這,又憤恨道:「即便鷹主對其他人絲毫耐心都無,可鷹主唯一能容忍的人便是你!因你是門中唯一醫修,醫修修為高強,故只有你能煉出不少鷹主需要的丹藥。故鷹主一直將你當成寶藏,你在鷹五門中,能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當年,鷹戈與厲傾羽同屬修為八階,他從側面訊息知曉,厲傾羽即將升上九階,因無法容忍自己修為被超越,但要阻止厲傾羽進入九階,唯一辦法,便是取走對方修練時的穩定心神之物。仙門中進入八階以上之人少之又少,一般都會有樣屬於自己的穩神物件,避免修練中出了差錯,走火入魔。
鷹戈審慎思考後,明白穩神之物通常與醫修煉藥有關,故他下定決定,派出門中唯一醫修,也就是雪閒,和大弟子鹿九天一同進入浸霧峰,竊取物件,讓厲傾羽無法順利進入升階。
於是二人聽從指令,經過幾個月的思考後,決議假扮成浸霧峰新一批上門的外門子弟。憑藉著良好的修為,自然打敗其他應試者,被選入其中,第一步棋便這樣成功了。
在浸霧峰上的時間,鹿九天不斷打聽,關於厲傾羽的事情,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有天他聽見峰上的仙君燭鵲,對著左執法奚雲嚷嚷,說厲傾羽的獨峰上有根燻味刺鼻的藥炷!他一聞便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