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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了戒毒所,找到了一個正在接受強戒的癮君子,從他那裡瞭解到了成州毒販子的情況。到了中午,一個名叫鮑哥的毒販子正穿著褲衩拖鞋,和他的女朋友手挽手逛街的時候,突然被一群警察撲上去按倒,他被逮捕了。
鮑哥這人氣骨很硬,軟硬不吃,抓捕他的警察都不願意攬這差事,動手揍他的時候,鮑哥就用那雙陰冷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你看,看得現場的警察毛骨悚然,最要命的是他還不吸毒,幾乎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了。這樣警方對他可以說是束手無策,從中午到了下午四點,一句話也沒從他的嘴裡問出來。
審訊鮑哥的地方是一個小派出所,位置在西街一帶,選擇這個地方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這是抓捕鮑哥的勢力範圍,二是這裡比較偏僻,張紅安不太容易得到訊息。但第二條被證明是完全錯誤的,下午四點半,幾十輛黑色的高階轎車突然橫衝直撞的沖了進來,張紅安跳下車,他指揮著杜文傑、周秉義,老崔老董等人,帶著幾十人衝進了派出所,將上前攔阻的警察打倒在地,然後安子一個人走進了審訊鮑哥的房間。
他要和鮑哥單獨談談。
他走進去,看也不看鮑哥一眼,一直走到窗戶前,拿出支煙來點上,好半晌,才說了句:「姓鮑的,我給你一分鐘,只有一分鐘。」
鮑哥的喘息突然濃烈起來,他不害怕警察,卻不能不害怕張紅安。警察是在制度框架內行事,不會胡來。但張紅安可不理會那些,如果他敢惹張紅安不高興的話,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他垂下眼皮,半晌才道:「張哥,成州是你的天下,兄弟我有幾個膽子,敢跟張哥你過不去?不是兄弟不肯說,是我真的不知道寸板藏身的地方,不過張哥,我知道寸板都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料。」
安子聽了,扭過身來,彈彈菸灰:「知道就好辦,說吧。」
但是那個負責給寸板竹子提供毒品的傢伙卻是形蹤無定,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才把他找到。僅僅一夜的時間,安子的頭髮竟然全都白了,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對於小銀子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切,無盡的擔憂與掛念,已經讓安子心力交瘁。但是那個毒販子卻說,寸板昨天剛剛從這裡拿了足夠維持一個星期的貨,估計這段時間不會再露面了,聽了這個訊息,安子一下子癱倒在地。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事情突然出現了轉機,有人打安子的手機給他提供了線索,只是這個人卻是誰也想不到的趙鉅。
趙鉅老了!!!
這個黑道梟雄,他在成州的事業已經宣告終結。人事代謝,往來如風,楊侃突然被捕並處決之後,他就失去了與安子抗衡的力量,正如安子在張蘭跳樓自殺之後主動去找趙鉅尋求和解一樣,現在趙鉅也需要向安子表達他的友善。他在電話裡告訴安子,楊侃在成州有幾個隱密的住所,但是他不敢確定寸板是否會在其中一處,他能夠幫助安子的,只有這些。
得到這個訊息,安子重新振作起來,他指揮著杜文傑、周秉義和老崔老董等人,各自負責一個地方,帶人去瞧瞧寸板是否躲在那裡。而他自己,卻直奔寸板最有可能藏身的鬧市中心地帶。
到了地方,安子一下子呆住了。眼前的景色竟是如此的熟悉,讓他有一種潸然欲泣的感覺。這一帶,竟是三年前穆東升帶人圍困寸板的現場,隔一條滿是汙水的衚衕,就是穆東升曾經化妝成攤販擺弄燒烤的那座小花園。而那座寸板曾以用來藏身的樓房,距此不過是二百米的距離。
難道命運中真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決定了他張紅安一定要在這裡和寸板把他們之間的恩怨做一個了結不成?
安子站在樓下,仰頭看著那幢樓房,心裡想著辦法,穆東升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說什麼,突然眼角瞥到一個人影,那個人正從黑乎乎的樓道里要出來,卻又突然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