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流言(第1/2 頁)
裴九雖猝不及防暴露了右手之事,但他素來行事坦蕩,面上也並無心虛之色,如實說道:
“伯父,我前些日不慎中了歹人毒計,此刻這手,怕是已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宣太醫!”倒是太子反應過來,連忙吩咐身旁宮婢。
“小九,這是何時之事?”裴國公追問。
“發作之時是七月廿七,但究竟為何會這樣,我也不知,只怕是蠱。”裴九低聲回道。
“今日初五,這都已十日了,你竟然隻字未提!你!”
裴國公氣怒之極,但又不敢聲張,只得朝熙帝垂首道:
“陛下恕罪!裴九並非有意欺君,只怕是中了毒。”
聽聞裴九中毒,殿上眾人不禁面上變色,一陣譁然。
以裴九的身手,何人能向他下毒,還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手段當真可怕!
鹿鳴自不消說,關切之色溢於言表,要不是皇貴妃拉住,只怕她立刻就要趕過來一看究竟。
鳳見仍然未語,但一雙翦水秋瞳已牢牢盯在裴九身上,目光流動處,暗含三分擔心,三分不解。
……還有幾分悔意。
原來他右手竟是這般情況,自己方才卻還以琴聲如此相逼……
裴母亦是面色慌亂,卻被裴國公以眼色止住。
她見滿座皇親貴胄,自己身份不能逾矩,只能強留在席位上,向裴九探身相望,滿目憂心。
此刻太醫已被宮婢領著趕到,熙帝連忙示意不要行禮,趕緊為裴九細細檢視。
太醫執起裴九右手反覆觀看,又從隨身醫箱中取出各式大小不一的金銀細針一一試過,這才跪向熙帝奏道:
“啟稟陛下與各位娘娘,太子殿下,裴公子這手經脈完好,但冰涼綿軟,毫無生機,就像……就像……”
“就像什麼?”
“微臣不知該如何形容,就像是血液流至手腕處,經脈被封死了一般。但若真的經脈封死血液不通,手掌應該發青僵硬才是,可又是軟的……”
太醫額頭沁出細細一層冷汗,這種情況,他也從未見過。
“可有醫治之法?”皇貴妃問道。
“微臣才疏學淺,貴妃娘娘恕罪!”
“那這可是中毒?”裴九追問。
“微臣剛用金針銀針相探,看起來並非像是中毒。”太醫搖了搖頭,但又一臉不確定。
“但這世上毒物萬千,也不乏微臣不識的奇毒奇術。除了這手掌無力,公子可還有其它不適?”
裴九搖頭。“並無不適。只是我之前也曾嘗試運功逼之,但內力一到此處便無影無蹤,似被吞噬一般。”
見太醫也束手無策,熙帝揮手示意其退下,繼續問道:
“你這情形,是何時有的?期間可曾見過什麼人?”
“臣發現之時是七月廿七,但前後幾日直至娘娘壽辰前被傳喚一次,除了宮內和劍冢,未曾去過別處。”
裴九又向太子道:“方才裴九席間也並非有意欺瞞太子殿下,祭禮之事均是屬實,太子不信,向裴家一問便知。”
太子頷首。他與熙帝何等心思通透之人,心內如何不知裴九為何不願聲張,無非怕風聲洩露,劍冢生變。
此乃裴傢俬事,他們不欲過多幹預。至於貴妃漱玉宮宣召,乃熙帝默許,此刻便也不再追問。
“若真是蠱毒之類,說不得有潛伏之期。”太子思忖片刻,望了望熙帝,方又開口道:
“七月廿七之前,你又在哪裡,見過何人何事?許能順藤摸瓜,找出些許線索才是。”
廿七之前,便是那梧桐閣上的鳳舞……
裴九緊抿雙唇,不發一言。事涉千紅醉,他不願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