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5 頁)
少女的聲音如夢囈,輕輕道:“你一直是個孩子,現在,我要你成為真正的男人,因為
有些事只有真正的男人才能做。”
她的嘴唇溫暖而潮溼,輕吻著傅紅雪的胸膛。
她的手在探索著……
傅紅雪倒下,倒在床上,可是他的刀並沒有鬆手。
這柄刀似已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已永遠無法擺脫!
曙色照進高而小的窗戶,人在沉睡,刀在手上。
一共只有兩間屋子,後面的一間是廚房。
廚房中飄出飯香。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正用鍋鏟小心翼翼地將兩個荷包蛋從鍋裡剷出來,放在碟子
裡。
她的身子已佝僂,面板已乾癟。
她的雙手已因操作勞苦,變得粗糙而醜陋。
外面的屋子佈置得卻很舒服,很乾淨,床上的被褥是剛換的。
傅紅雪猶在沉睡。
但等到這老太婆輕輕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睛已張開,眼睛裡全無睡意。
兩間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昨夜那溫柔而多情的少女呢?難道她也隨著黑夜消逝?
難道她本就是黑夜的精靈?
傅紅雪看著這老太婆走出來,臉上全無表情,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
他為什麼不問?
難道他已將昨夜的遭遇當作夢境?
蛋是剛煎好的,還有新鮮的豆腐、萵筍和用鹽水煮的花生。
老太婆將托盤放在桌上,賠著笑道:“早點是五分銀子,連房錢是四錢七分,一個月就
算十兩銀子,在這地方已算便宜的了。”
她臉上的皺紋太多,所以笑的時候和不笑時也沒有什麼兩樣。
傅紅雪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我住三個月,這錠銀子五十兩。”
老太婆道:“多出的二十兩……”
傅紅雪道:“我死了後替我買口棺材。”
老太婆笑了,道:“你若不死呢?”
傅紅雪道:“就留著給你自己買棺材。”
走出這條陋巷,就是長街。
風已住。
太陽照在街上,黃沙閃著金光。
街上已經有人了,傅紅雪第一眼看見的,還是那白衣人。
他還站在昨夜同樣的地方,甚至連姿勢都沒有改變過。
雪白的衣服上積滿沙土,頭髮也已被染黃,可是他的臉卻是蒼白的,蒼白得全無一絲血
色。
他在忍受。
到處都有好奇的眼光在偷偷地看著他,這種眼光甚至比秋日的驕陽更的人,更無法忍
受。
忍受雖是種痛苦,但有時也是種藝術。
懂得這種藝術的人,通常都能得到他們希望的收穫。
傅紅雪正向他走過來,但目光卻還是凝視在遠方。
遠方忽然揚起了漫天黃沙。
密鼓般的蹄聲,七匹快馬首尾相連,箭一般衝入了長街。
馬上的騎士騎術精絕,馳到白衣人面前時,突然自鞍上長身而起,斜扯順風旗,反手抽
刀,整個人掛在馬鞍上,向他揚刀行禮。
這是騎士們最尊敬的禮節。
從他們這種禮節中,已可看出這白衣人身份絕不低。
他本不必忍受這種事的,但卻寧可忍受。
無論誰如此委屈自己,都必定有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麼?
刀光閃過他全無表情的臉,七匹快馬轉瞬間已衝到長街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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