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頁(第1/2 頁)
凌安之:「敬你出事時遭受挫骨剜心之痛,還一諾千金,把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告訴我即使看透了這個人間,但人還是要活著的。」
兩個人坐在地上,一大一小,空著嘴在祠堂裡喝酒,四周萬籟俱靜,凌安之一口飲盡杯中酒:「我們曾經什麼都沒有。」
小西北的酒度數變低了,喝起來是甜的:「大帥,但是我們現在什麼都有。」
凌安之笑:「敬什麼都有,風刀霜劍已成過往的日子一杯,小西北,小凌霄,我只希望你以後躺在你孃的金山和我的功勳上快樂到二百歲,等我掛了,年年有人來淩氏祠堂給我上墳。」
「哎,」小西北借著酒意,笑得臉都紅了,他給凌安之換了一個大杯:「活一百歲就老妖精了,敬我和小凌嶽一杯,以後一定會兒孫滿堂,天倫之樂,等我們全掛了,還年年有人來淩氏祠堂給我們上墳。」
「好,我等著,」凌安之伸手揉小西北的腦袋:「多年知己有緣成父子,要能繼往開來。」
小西北被揉成了毛茸茸的小老虎,他喝多了,笑嘻嘻的:「多年父子長成兄弟,不再誤入歧途。」
看小西北開始打晃,有些坐不穩了,到底身體是小孩子,凌安之覺得他不能再喝了:「小西北,別喝了,你喝多了你娘會說我沒輕沒重,我們去院裡登高摘星星去。」
「好,再給我娘摘個星星。」
他們說的登高摘星星,倒也不是真的爬上多高的山,而是爬到樹上去,憑枝遠望。
淩河王府中央有一棵數百年屹立不倒的大葉胡樹,當年淩河王府修建的時候,就沒捨得砍掉這一棵沙漠脊樑,當年凌安之和凌霄還是小孩的時候,是妹妹凌忱要求的,在樹上三根巨大樹杈交匯的地方給大小姐蓋了一個挺大的樹屋,當年兄妹三人經常在裡邊淘氣。
小西北雖然喝了酒,不過見風也清醒了很多,他靈活,手腳並用三下五除二直接爬到了二十來米高的地方,卻發現一雙黑亮的眼睛在透過樹屋的窗戶裡嬉笑著看他。
「哎呦,」手一哆嗦,小西北差點嚇得從樹上掉下來,幸虧他抓得牢靠,定睛一看:「娘,你怎麼在這裡?」
餘情推開木頭門,彎腰從樹屋裡出來,伸雙臂把兒子抱緊了懷裡,用鼻子聞了聞:「從實招來,是誰給你喝酒的?」
「額…」小西北抬頭向上一看,「乾爹,皇舅舅,你們怎麼也在樹上?」
花折一身白狐裘大氅,就那麼穩穩噹噹的坐在樹屋頂上,舉杯典雅一笑:「看故園的東洲雪,是不是吹撤星斗寒?」
小西北找個舒服姿勢躺在了他娘懷裡,再仔細一打量,樹屋裡的銀炭爐都點上了,調皮道:「乾爹,你官場、情場、商場場場得意,你在三冬裡都是暖的,怎麼會寒冷呢。」
餘情沒被四六不著的談話打斷,水汪汪的眸子瞪在剛爬上來的凌安之身上:「你這個沒正事的爹,就帶著孩子胡鬧,看你把小西北喝壞了怎麼辦?」
凌安之讓小西北先爬樹,是擔心孩子爬不好掉下來,在後邊保護他一下,他早就看到大家全像少年時一樣,在樹屋裡浪漫,沖餘情打個求饒的手勢,開始揶揄許康軼:「我說許木頭,躺在大樹杈上一定沒有躺在屋裡舒服,你怎麼也來了呢?」
許康軼伸手推了推水晶鏡,當沒聽到他嘲諷,用手指向天上的瀚海雲濤:「凌兄,白雲遮住了月亮,你把白雲扯開去。」
——雲彩好像真聽到了似的,把空中的姣姣的明月真的露出來了。
「哈哈,」小西北脆生生的狂笑:「大帥,誰總說皇舅舅無趣沉悶來著?」
銀炭爐把冬季的朔風也溫暖了,這一棵巨大的胡楊像是淩河王府的脊樑一樣,挺得筆直,今天迎來了久違的舊人和貴客。
許康軼已經懶